见婆母软了态度,梁晚余面上的笑深了几分,轻声应道,“是。”
临到午时,婆媳二人没等来镇国公,但是先等来了在国公爷跟前伺候的小厮。
“夫人,国公让小的传句话,今日午膳在兰园吃了。”
卫氏傻了眼,就连一旁静静坐着的梁晚余也愣了一瞬。
“兰园?”卫氏有些无措,显然是没料想到这个结果,“老爷这么多年都是回院子里用膳的,为何今日去了兰园?”
“小的也不知。”小厮摇摇头,低声道,“只是老爷从前院过来,恰巧碰见了崔姨娘,就随着去兰园了。”
卫氏心中不安,却也是当了二十年主母的人,还不至于沉不住气,只是挥了挥手,叫小厮退下。
“母亲……”梁晚余望着她,沉默片刻后开口,“若是心里不痛快,说出来也能好受些。”
卫氏摇摇头,望着窗边的一盆绿梅,有些迟疑的开了口,“我只是不明白,你公爹向来都是要我陪着用膳的,二十多年,从没变过,怎么今日偏偏去了那个贱人屋中?”
梁晚余也不知其中内情,只能小心翼翼的猜测,“许是有什么事,父亲才一改往常呢?”
卫氏轻叹一声,望着那盆绿梅,“但愿如此……传膳吧。”
一顿午膳下来,屋中寂静,只能听见碗筷碰撞在一起的细微响声。
一连五天,镇国公都没回主院用膳,众人这才发现不对。
说来也怪,镇国公每日晌午都留在兰园,什么也不干,只用过午膳就离开,夜里回自己的院子。
卫氏心中有气,早早熄了灯,不等他回屋就先一步躺在了床上。
每每夜里,闻见身侧男人身上的脂粉香气,卫氏总会落下泪来。
隔天晨起,主院免了请安,梁晚余差人去问缘由,王嬷嬷只说是夫人身子骨不爽利。
梁晚余心中有疑,本想去清园寻边月,一同去街上给卫氏买些安神香回来,却不成在路上瞧见了一人。
“小姐,那儿站着的是谁,婢子好像从未在府上见过。”玉露突然出声,指着角门外的一人,小声问道。
梁晚余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在角门门口瞧见一人。
那人穿了件宝蓝云纹锦裙,身影纤瘦,瞧着像个二十几岁的姑娘。
那人正站在门口与谁说着话,似是拿了什么东西,转过身后,梁晚余瞧见了她的模样。
“崔…崔姨娘……”玉露大惊失色,显然是没想到不远处站着的人竟会是崔兰。
梁晚余也愣了一瞬,视线在崔氏身上游走。
崔氏面上含笑,略施粉黛,发髻盘的规规矩矩,不像先前似的刻意在脸颊旁留下一缕秀发。
若说崔氏平日里打扮的像个揽客迎客老鸨,那今日她便像个正经人家的寻常妇人,瞧不出半分不妥。
崔氏眼睛一斜,也瞧见了不远处的梁晚余,先是一愣,旋即朝她微微一笑,面上春风得意,扭着胯上前,“这大清早的,庭玉媳妇是要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