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
看似将选择权抛回给milk,实则是对她一切行为的默许。
于是love第一次来到milk家。
刚搬进来没多久的原因,房子显得冷清,但它的主人很好地招待了love,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投屏她ins上分享说想看的电影,自己则去忙前忙后收拾出一间客房。
“有些用品家里没有了,我出去买一下。”
天色一片漆黑,大部分店铺已经关门,最近的便利店也得走两条街才能到。
“明天再去吧,基本的牙刷毛巾之类不还有吗?”
“可是……”
“明天再去。”不容置喙的语气,“我没有那么娇贵pmilk。”
她怎么会不知道milk是想买最好的给她用。进浴室前是要帮她把地面的水全擦干净的,借给她穿的衣服是布料柔软的奢侈品牌的,做的菜品全是她爱吃的,盘子一面吃空了要帮她把另一面转过去的。
就差把自家装饰成城堡再给她配一辆尾部喷彩虹的独角兽马车了。
“好吧。”
milk放下外套,回房间拿药,然后坐到沙发一端,离正中间的love十万八千里。
“love是自己涂还是…”
“帮我。”
milk忙不迭靠近了些,在刚好能抬起love的脚放在大腿上的距离。
药膏涂抹在肿胀处冰冰凉凉的,薄荷味随着轻盈的按揉扩散开。
之后是脖子上的牙印和被捏红的手腕,背部也有一些撞击的擦伤,love皮肤白,印记在她身上显得更加狰狞可怖,milk眉头拧紧好像她才是痛得该上药的人。
她们只是在治愈伤痕,没有人提及它形成的原因。
上完药milk又坐到远处,兴许是内心愧疚,她冲动留下的痕迹却给love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love叹了口气,对她招手:“靠近点。”
milk挪了几下。
“……挨着我。”
她们应该谈点什么,但一些事无法立刻给出答案,或是在等或是在逃避,沉默是今夜的底色。
love靠着她的肩,卸下浑身的力气,挑起另一个话头。
“其实我小时候就想试试在朋友家过夜是什么感觉,可惜家里从来不允许。”
“love家教很严吧。”
“嗯。”
她从小被寄予厚望,由内到外被严格规训,在love看来,她更像是父母的一项投资,他们总是期望在自己在市场中的价值持续上涨,并且这是他们可以控制的。
“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是小学的一次考试,我只拿了80分。”传来的声音闷闷的,“当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告诉母亲时,她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
love家从不会出现体罚。
暴力是失败者企图从与子女天生的不平等关系中获得虚荣和控制的方式,本就具备一定社会地位的love父母并不需要,他们有另一套更加高明并且在子女以外的范围已得到过实践验证的御人之术。
“母亲只是说——‘我对你很失望,但这次我会暂时帮你瞒住,如果下次你还是这样,我就会告诉你的父亲。’”
她是需要接受审判与制裁的犯人,母亲帮助她逃过一劫才成为共犯,通过这样的概念替换拉近了二人的距离。而为了报答母亲的帮助与牺牲,她需要加倍努力地不再犯错。
“是不是挺好笑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张八十分的小学试卷。”love感觉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肩上,于是往女人怀里缩了缩,“但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比天塌下来还要重大的事。”
“我的童年就是这样不断尽力去满足期待的过程,在我还不明白高分试卷带给我真正意义的时候,我只知道它是使我获得外部认可的一张通行证。”
而当她长出人类的独立意识与自由意志时,思维已经被习惯性寻求认可塑造成型了。
结果便是——
“我好像在成长过程中丢失了很大一部分自我。”
milk可以理解她说的点,love在感情中的表达同样如此。
缺乏挖掘自我感受的能力,更习惯于剥离出去全局分析再做决策。
因此当内心的反映与利弊的权衡相悖时,她呈现出当下苦恼的状态。
“love愿意把这些说出来已经一种进步了,直面问题不才是修正问题的前提吗。”
她像对待小孩一样抚摸love的发顶。
“其实love和我一起时,我完全没有love希望得到我认可的感觉。”
她们相识的起点太低了,love已经将最不堪的经历剖给milk看,milk也完全接纳了love的负面,在她面前love总是最真实的love。
“是哦。我对pmilk很直接。”玩手指的人抬头,眼里闪着光。
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不满:“但pmilk从来不跟我说自己的事。”
一直是她在单方面展露脆弱。
女孩嘴都翘了起来,milk忍俊不禁,抱着她晃了晃,脑袋轻轻靠过去。
“嗯……我们家小孩很多,父母其实不太管我,所以我的学生时代过得还算自由自在吧。”
“那还会有烦恼吗?”love想象不到。
“还是会有的,一些其他细枝末节的方面。”
没有嘲笑这个问题天真,milk坦诚答道,她开始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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