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时躺在卧榻上的任似非并不知道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来面对姬无忧,再加上也许是真的有些累了,所以,她一直匐在姬无忧的肩头假寐,直到姬无忧把她带回房间都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房间里面盈满了姬无忧的味道,让任小驸马很有安全感。而在工作的姬无忧手上动作很轻缓,只是偶尔发出手指略过纸张的细碎声响。就在任似非真的有点想要沉沉睡去的时候,一串奇异的鸟鸣破空响起,让她觉得这个音频节奏都很熟悉,又想到了两仪深雪临走时关照的话,于是她缓缓睁开眼睛。
窗外并没有鸟儿的影子,任似非一边从卧榻上面爬起来,一边对着空中问道:“魑,刚刚那只鸟是从哪儿来的?去抓来玩玩。”她明明在一阵鸟鸣以后还听见了非常低频率的哨声。
一个人影闪现在任似非面前,低着头回答:“主人,那是大管家带来的青时鸟。”
闻言,任似非扬了扬眉,“哦?”垂眸又想了想,说:“现在潘管家应该还在休息,照看这些鸟的人是谁?”
魑依旧没有抬头,“是大管家的随从在训鸟。”
潘泽儿喜欢养鸟的事情任似非倒是很早就有耳闻了,只是,连出行都随时带着就有点儿过了,刚刚听见的声音节奏复杂,偶尔还有重复,听起来非常奇怪,虽然任似非不是密码方面的专家,不过一个现代人庞杂的知识积累告诉任似非,这鸟不简单。
姬无忧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她的耳朵并不能听到刚刚鸟鸣之后的笛声。不是因为任似非身怀内力,而是因为人的听力范围天生就有的差异性。
“去,把那鸟和潘泽儿的随从一起叫来,顺便把洛绯也叫来吧。”任似非想了想,虽然她不能确定,不过似乎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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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洛绯已经浑身无力地躺在她卧室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仿佛有它们自己的意识一般开始摇摇欲坠。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昏昏沉沉的,好像周围都是泥沼,自己的双手双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根本抬不起来。在九日醉的作用下,洛绯的理智开始渐渐消退,刚刚一小会儿的抗药性让她对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还依稀有着概念,可惜她仅剩的逻辑怎么也没有办法把现在的情形和刚刚淼蓝那杀人般的眼神联系在一起。带着迷惑向淼蓝望去,在淼蓝的眼中,洛绯看见了一汪清澈的泉水,而这泉水中只倒映着自己一人。
而洛绯这样的眼神落在淼蓝眼里,简直就好像是一点星火落在了沙漠里的枯木上,她啐了一声,加快手上的速度,却因为洛绯行动不便怎么也脱不下来,于是她解开洛绯的禁制,想要更加方面的解除洛绯身上的束缚。没想到,洛绯的手一能活动就牢牢攀在了淼蓝身上,反抗的意思倒是没有,这样的动作却让工作进度更慢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淼蓝想都没想就是一根钢针飞去,只听门外的人闷哼一声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门外精通监视的魑也发现了门内似乎在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自家出人的意志为重,他不得不带了有些许沙哑的声音开口道,“洛医令,二小姐找您。”而门内回答他的只有再次飞来的两根针,这次他早有准备,侧身闪躲,间不容发地堪堪躲过,随即一口黑血喷在了地方,无奈摇摇头,只能提着手上两个精致的白玉笼带着后身另一人离开走向姬无忧的房间。
跟在魑身后的潘离眼中闪烁着阴郁,袖口中的手握成拳,手上还有什么东西闪着泠泠寒光表面上仍然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顾盼间寻找着能够逃生的机会,可惜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她很清楚,魅一直在他们周围监视着魑身后一举一动,只要她稍有妄动,很有可能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就连潘泽儿现在都还躺着自己的房间伤得不轻,潘家在长公主面前正慢慢失去着话语权。而面前的魑更是把自己的前路也堵得死死的,虽然他并不强壮,但是每一个动作都把自己周身的空间守护得死死的,没有丝毫缝隙。
潘离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不知道在想什么,暗暗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此刻,她就像行将就义的勇士般挺直了腰杆。
魑带着人回来的时候,任似非随口询问了一句,“洛绯呢?”又用眼角扫过依然在书案前认真看着公文的姬无忧,她好像没有听见任似非说的话一般。
“回主人,洛医令她……和淼医令也些不方便。”
听到这样晦涩的话,任似非笑了笑,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心中已经大概猜想到了这个“不方便”是有多不方便,她看看窗外还没有黑透的夜空,不禁“啧”了一下。
姬无忧此刻心中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任似非会因为潘泽儿的事情生气,那么不管她现在要怎么找潘泽儿的麻烦,自己都最好不要插手,万一一个不小心又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她可不认为今天的事情任似非已经彻底原谅她了,不然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变回软软糯糯的小驸马,没和她说过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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