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给我留转机?赢得战争,功劳是大家的。如果战败,罪责会由我独自承担;更糟糕的还不在这里,最可怕的是未战就已经败了。他们不会给我留下任何胜利的希望。”
“将军,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属下不明白。”
“兵不刃血,战争是杀我的最好机会。只要我领军出战,他们就会断了所有的武器和军火支持,我怎么可能赢?”
欧仁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无力和苍凉,为什么,为什么他想做一件事情就这么艰难?
“您的意思是——”迈克顿住了,他想起后勤司令和副司令,无一不是和欧仁不睦的人。他终于明白这场战争真正的危险之处,祸起萧墙,古往今来都一样。
迈克忽然觉得很心寒,为欧仁不值得,为那些像欧仁一般出生寒门,怀着抱负和理想却不得不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人不值。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效忠的意义?
他在欧仁的苍凉的话中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低低的问道:“将军,既然您猜到他们的行动,您打算怎么办?”
“兵变!”欧仁冷冷吐出两个字。
迈克怔住了,西法一旦对迪奥开战,就难保身后的西伯利亚帝国和接壤的容泽不乘火打劫,政变是唯一的选择,可是政变能成功吗?
“无论雷诺,反对派、西法、容泽或者西伯利亚帝国,他们都别想得逞!”
“您一直策算无疑,我相信即使在最艰难的情况下,您也可以反败为胜。只是如今苏菲小姐在容泽,我很担心夏彦以此威胁您。”
“苏菲如今的动向掌握没有?”
“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苏菲小姐买了两张去西伯利亚帝国和弗茨堡的火车票,似乎打算潜逃。”
“西伯利亚和弗茨堡?”苏菲选择这两条路线让欧仁颇为意外。
“是,属下也很奇怪。实在难以明白苏菲小姐为何会选择这两个国家。”
欧仁没有说话,背过身去,迈克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欧仁整个人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夜风徐徐从窗前吹过,吹得站在窗前的欧仁的衣角翻飞,他的背影笔直而坚挺,如同巍峨的奥古斯丁山脉。
苏菲的情况更为糟糕,从出走那一天起,她就预料到夏彦定会严查所有通道;为了避开追查,她故意买了两张去不同国家的火车票,只希望能调开夏彦的视线。如果夏彦严查去西伯利亚和弗茨堡的火车,她就坐船去西法;如果夏彦看穿她的计划,那么她就去西伯利亚或者弗茨堡,然后绕道去西法。
谁知夏彦似乎不打算放过任何一条通道,每一列火车和飞机都严查,出海的船只查得更严。维兰登堡的大街上贴满了寻找她的告示,一旦抓到盗走夏彦公爵一吨黄金的盗贼,奖励十万容克;苏菲被逼的天天呆在家里,想起那张通缉令就窝火,她不过就是走时忘记把那张银行支票还给他,没想到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无奈乘着天黑乔装后四处找船出海,终于好不容易高价找了一条小船。
“小姐,我在海上飘了三十年,还真没见过您这么胆大的人。如今达雅海峡早已被亚历山大海军舰队全面封锁,我们只能先偷偷到迪奥,然后再从迪奥走公海绕过达雅海峡。”
“不是还有商船可以走吗?”苏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心焦。
“唉!小姐,您这样的外貌,根本不可能通过桑德司令的盘查,唯一的办法就是偷渡。”
听完船主的话,她总算松了一口气,桑德无论再怎么严格,只要报上哥哥的名字事情就不会糟糕了:“老先生,不必避开达雅海峡,盘查就盘查,我是去找兄长,又不是干坏事,没必要担心他们。”
船主听到这话不由得多看了这女子几眼,最初她恳求要租船去西法,他就颇为怀疑,如今的局势这般不安定,夏彦公爵已经开始秘密调兵,这早已是容泽秘而不宣的事情,这女子偏偏要在这个时间去西法,不能不让他怀疑。后来她告诉自己是去西法找未能安全回国的兄长,只能偷偷的去,他内心还颇为赞叹,那巨额的订金也让他不由得心动;海上的这几年,他也不是没干过偷渡的事情,这次就当是为了满足这女人的心愿。
可是这么胆大的女人,他还真没见过,谁不知道桑德司令杀人如麻,看的不顺眼当海盗杀了的人比比皆是,她是真不知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