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一次在办公室里那个吻一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他们是不是还能继续做朋友?
历让以为不论可以或是不可以,池筱婉总会给他一个回答,可是她最终只是匆匆地扫了他一眼,就转身拉上了厨房的移门。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地冲下来,从壁面上弹起四处飞溅。
池筱婉手里攥着海绵胡乱地在碗里搅动着涂抹洗洁精泡沫,水池里的水渐渐满起来,等衣袖被浸湿了,她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她懊恼地甩着湿漉漉的手,想要去拧一拧湿漉漉的衣袖,却不料失手打翻了叠在水池边的碗,随着清脆的破裂声,瓷片碎了满地。
历让心底绷紧的弦也随之断裂,几乎是听到碗摔碎声音的同时,拔腿就冲进了厨房。只见池筱婉懵圈似的保持着甩手的姿势,盯着地上的碎片出神,直到历让声势浩大地冲进来,她才尴尬地抽起了嘴角。
“我没事。”
历让仿佛有坐了一次过山车的晕眩感觉,见池筱婉好端端地站在那儿,上前两步,伸手想抱一抱她,却还是收回了手,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
“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看来自己的话让她有很重的心理负担,那算了吧?
历让心底苦涩,掌心收拢时,被尖利的碎片尖尖划伤了手心,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滚了出来,没一会儿就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别捡了。”池筱婉俯下/身去抓他的手,拉着他站直起来,掰开他收拢的手指,侧翻过来将手心中沾染血迹的碎片抖进了垃圾桶。“痛不痛啊?”
池筱婉眼底的关切无法藏匿,她紧拢着眉头,迅速从流理台上拉了两张硬邦邦的厨房用纸给他清理手上的鲜血。
“不痛。”一点都不痛。
历让任由池筱婉把他的手擦了又擦,眼神直勾勾地锁定她,一秒都离不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掌心的血珠就是一股一股冒出来,止不住。
池筱婉心急地把纸巾团了往垃圾桶里丢去,“你到客厅坐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来自池筱婉的命令式关怀,让历让十分受用。他乖乖地自己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无心关注自己的手掌,伸长了脖子张望池筱婉的身影。
当池筱婉拎着装满了药品的收纳盒匆匆而来,坐到历让身旁时,历让试探性地问了句。“你是在心疼我吗?”
池筱婉轻哼一声,“就算是一只狗受伤,我也会帮它的。”
“汪~”历让翘起嘴角,干脆爽快地叫了一声。
池筱婉惊愕地抬头看他,说不出的嫌弃。“历让,你还有没有脸了?”
“没有了,在你面前什么时候要过脸?”池筱婉总算有心思怼他了,历让忽感神清气爽。
这回答真是让池筱婉苦笑不得,她摇摇头,手指用力地把酒精棉花按在他的掌心。“不要拉我躺枪。”
“好。”历让乖乖应下。
简单地给历让用酒精清理了一下伤口包扎起来,池筱婉低头收起绷带,假装不经意地问。
“历让,如果我现在还是140斤的池筱婉,你还会说刚刚的话嘛?”
“会。”历让抬起池筱婉的脸,迫使她正面对向自己。
他满脸的认真,眼眸中饱含深情,池筱婉转起眼珠看向别处,没底气地说着,“可能我以后管不住嘴的话,还会胖,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历让捻着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池筱婉还想说什么,张嘴的瞬间,嘴唇就被直逼而来的历让堵住了,他试探性地轻吮着她的下嘴唇,小心翼翼地抵着舌尖探进她的口中。
“呜~”惊叫被探进来的舌尖堵回了嘴里,池筱婉挥舞着拳头敲打历让的后背。
每打一下,舌尖侵入得更深一些,更放肆一些。
心口有涟漪在微微地荡漾。
池筱婉渐渐无法再挥动拳头,蜷起的手指攥住了历让的衣服,绞得紧紧的。
舌尖交缠的濡湿、撩过上颚时的酥麻无力、鼻息喷洒在皮肤上的湿热以及心头难以抑制的悸动,所有的一切都在还原那场梦境。
“小胖,我想做你的男朋友。”一吻终了,历让捧着池筱婉的脸颊,极度真诚地征询她的意见。“可以吧?”
池筱婉舔了下嘴唇,红着脸说道,“我刚刚好像回答过了。”
刚刚回答了什么?
历让好迷茫,好慌乱,开始怀疑自己什么时候紧张到走神了,错过了池筱婉给出的答案了。
目睹了历让的表情从真诚一秒变懵圈,池筱婉忍不住扯出一弯弧度,脑袋往前倾一些,照着历让的嘴唇“吧唧”就是一口。
“懂了吗?”
历让狂喜地点头,“懂懂懂。”
说罢,托着池筱婉的脑袋,再次凑上去来了一场法式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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