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住着,寥寥草草的过完一生便是了,没想到意外诞下了陆染衣。
陆染衣从小在城郊庄子里长大,一直长到五岁的时候才见到所谓的父亲,当然,这个父亲可不是来接她回家的,而是跟着陆夫人一起来打杀姨娘温氏的,对于破坏他们夫妻感情还偷偷摸摸生下个女儿的温氏,陆夫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直接一杯毒酒当着陆老爷和五岁的陆染衣的面儿给人灌了下去,不仅如此就连陆染衣也被灌了半杯。要不是阴差阳错被钟越泠救下,陆染衣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陆夫人和陆老爷眼里只有对方,便是两人的亲生子女都不知道被扔在心里的哪个旮旯里,更何况陆染衣母女?这种奇葩能安然的活到现在也是一种奇迹。
后来陆染衣搭上了景荣大长公主这条线,在景荣大长公主的施压下,陆老爷这才万分不甘愿地将陆染衣的名字写进了族谱,变相的承认这个女儿。
当然了,陆夫人陆老爷不喜欢陆染衣,陆染衣也时时刻刻想着弄死他们,无奈实在是不好下手,容易被发现,她才一直等到现在,琢磨着准备景荣大长公主进京之后她才找那对奇葩算账,杀母之仇啊,你要是说她姨娘真做错了事儿也就罢了,偏偏她姨娘什么都没做就被那两不要脸的傻货弄死了,她自己也还差点儿被弄死了,真是想把那两人的脑子扳开好生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玩意儿。
第44章
季黎靠在椅子,闭着眼思索了一会儿才让尔宜把陆染衣叫了进来。
陆染衣笑着站在桌前玩着腰间的香带,季黎指了指便是的凳子示意她坐下,陆染衣缓步走过去:“姐姐叫我来所谓何事?”
季黎抬了抬眼,幽暗的双瞳落在她一直含笑的脸上:“高昌安插在京都的间谍你都知道。”
陆染衣点了点头:“师父有告诉我,姐姐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全部写下了。”她双眸含笑,说的好似漫不经心。
季黎没有接话,如果她开口让她写下了也就意味着他们这边答应配合钟越泠的动作,季黎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双眼微瞌,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写。”
尔宜将笔墨放在陆染衣手边的小案上,握着剑站在一边,陆染衣眼角染上笑意,施施然地提笔。季黎闭着眼没有看她,一直到尔宜将写好的纸摆放在她面前才慢慢坐直了身子,修长的手指将纸张轻轻拿起,陆染衣的字很是漂亮,簪花小楷,婉然若树。
纸上的名字不少,其中不乏有督卫署已经监视起来的,季黎从头看到尾,陆染衣兀自饮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杯盏中漂浮的茶叶。
季黎的目光慢慢游移最终落在‘春玉楼’三个字上,她将纸张丢在桌案上:“为何上面有‘春玉楼’?”
“师父怀疑那个知道冰枫的人就在春玉楼,先前已经派了代一寞前去打探消息。”虽然不是很确定还是把‘春玉楼’这三个字写上了。
季黎敲了敲桌子,将纸递给了尔宜:“传信回去,全部监视起来。”
“是。”尔宜领命退了出去,她们很快便会启程回京,现在传消息让禁林卫监视起来,等到回到京都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探出消息了。
屋子里只剩下季黎和陆染衣两人,季黎本就不喜多言,陆染衣事实上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安静的氛围里,两人都自在的很,季黎拿着毛笔蘸了蘸墨批着从京都传来的公文,这些大多是小皇帝难以拿主意转交她手的。
陆染衣撑着脑袋看着专注的季黎,不知过了多久,她动了动唇轻声道:“姐姐,你觉得我去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如何?”大靖朝为官不拘男女,想走仕途的女子也是有不少的。
季黎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因何有此想法?”
陆染衣笑了笑:“只是看着你,突然觉得走仕途还不错的样子。”她越想越不错,刚才不过是随口一提,现下倒是真的有些心动了,她歪了歪脑袋,这种想法一生出竟是有些压不住了。
“你现在已经十六了,你从秀才开始走也得要好几年才熬的出来。”季黎落下最后一笔提醒道。
陆染衣想想也是,等到她出来说不定都是二十了呢,不过……她双眸发亮:“没关系,不走科举道,也可以参加督卫署的选拔嘛,今年的已经过了,那我就参加明年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