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黎坐到他身边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她闻着屋内月中雪的幽香,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里是婚房?”
宁世子红着脸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婚房在另一边的院子。”他们王府人少房子多,当初他老爹选婚房的时候还颇为苦恼的很,房子太多也是一种苦,后来还是他自个儿挑的,就挑了最近的那个,其实按他的想法婚房就用他的院子也是可以的嘛,反正以后他都是跟他媳妇儿住啊,天天都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宁世子羞涩地搅了搅身边的床幔,盛满欢喜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身边的季黎。
季黎轻笑一声,揽住他的肩膀两人一起倒在了被子上,谢云邵似乎特别中意月中雪的味道,就连被褥上都有淡淡的幽香,她深吸了一口气,向来只用安神香的她突然觉得月中雪也不错,她动了动头和谢云邵的脑袋靠在一起,望着头顶的烟青色锦幔轻声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宁世子大着胆子把手搭在季黎的腰上,咧着嘴回道:“我在想明天的事儿呢。”他在想明天的洞房花烛夜!
“听说明天迎亲队伍要从另一边绕?”季黎记得雨眠好像提过一句,她没放在心上只隐约记得似乎要绕很远来着。
宁世子委屈地嗯了一声,本来嘛,他们俩家离的多近啊!就隔着一堵墙,明明走个几步路就可以把媳妇儿抱回家了,结果师父大手一挥,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就这么点儿距离迎亲队伍都比它长,还迎个屁的亲啊!她给自家徒弟准备的十里红妆那不是全废了?老季大人不高兴了,直接冲到宁王府拎着宁王和宁世子‘商量’一下,最后拍板绕,必须得绕,从另一边绕过去,再绕回来。
季黎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她就注意着点儿了,早点儿知晓也好拦着自家师父啊,这一绕可就得绕大半个京城呢,想到这儿季大人又叹了一口气,她到现在都不是很能接受自个儿穿着嫁衣嫁人,在季大人的心里她应该才是骑高头大马的那一个才对!
季黎侧了侧身,撑着脑袋看着谢云邵,宁世子被她这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也学着她侧身撑着脑袋,两人相对着瞧了一会儿,季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旁边的人却是凑了上来吻了吻她唇角。
季黎眯了眯眼,直接抬手一推将人压在身下,她一手撑在他的脸侧,一手轻轻滑过他的俊秀的面颊,双唇微弯:“小白兔,你是想要先入洞房吗?”
宁世子羞羞地抿了抿唇,双手抓着她的衣袖,结结巴巴道:“也、也可以的,虽、虽然还没有准备好,但、但是也、也没问题的。”
季黎瞧着他闭上眼睛任君宰割的小模样忍俊不禁,她浅浅地吻了吻他的双唇,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今日就算了,咱们明天见。”言罢起身,走之前还顺带着捏了捏对方的脸。
宁世子起身坐直,对着已经跃出窗外的季黎挥了挥手,小声回了一句:“明天见。”
宁世子抱着被子滚到床上,兴奋地差点儿笑出声来,拿着喜服进来的七引奇怪地看了看他:“世子,你没事儿吧,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虽然大婚前夕请大夫实在是不吉利,但这世子爷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刚才他出去的时候还好也就时不时傻笑一下,现在……七引默默地凝视着笑个不停的某人,这么一会儿病情就加重了?
宁世子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去去去,出去,小爷我好的很。”
七引摸了摸鼻子,把喜服摆好,又叮嘱了一番才耸了耸肩退了出去。
季黎回到季府的时候季安歌正好在她房间,她一进门儿便被她拉了个正着,季安歌坐在凳子上一脸谴责地看着她,斜了斜眼:“真是不知道节制。”
季黎:“……”她怎么了?
“你以为为师不知道?又跑去找旁边院儿里的傻兔子去了吧?”季安歌一副你别想骗你师父我,你师父我心里门儿清的模样,季黎抽了抽嘴角,关好门:“师父,我什么都没做。”她倒是想做点儿什么来着,这不是没做呢吗!
季安歌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扇了扇风,言道:“你猜猜看我信不信?”
季黎叫了雨眠准备热水,坐在季安歌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兴趣。”
季安歌轻哼了一声,合着扇子敲了敲桌子:“木疙瘩,真是没有情趣。”
季黎放下茶杯淡淡地看着满脸写着‘朽木不可雕也’的季安歌,修长的手指抵着自己的下巴:“师父,对上小白兔我自然就有情趣了,至于对上师父你嘛……你好生看看我这波澜不惊的双眼,不止没有情趣,连情绪都没有。”
季安歌咬了咬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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