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脸上的面罩也被扯下来,木质鼻子暴露在外,他的手一直在挡着鼻子。
青染走过去,没有第一时间去解救,找了个正躲着的女人,询问道:“这人看样子被污染了,你们会怎么对待他?”
那个女人本不耐烦,回头一看,一张帅气沧桑的脸映入眼帘,暴躁的湍流也变得同流淌的泉水般平静,语气温柔说道:
“看情况了,危害大直接人道处理,危害小就留下,不准出去了。”
这女人怕说得直白,吓到青染,又说道:“其实也怕危害更多人,这是稳妥的。大叔你也放心,肉体和精神上没有异常,很快就可以出去的。”
青染倒不在意,他想出去就出去。
又看到女人变脸的样子,感慨这个依然看脸的世道;
转而思索这女人话语,这个地方对被诡异污染的人挺人道,不知道是哪个势力的。
想着这孙尚的鼻子没有污染性,还有追踪的作用,估计还能在这谋个差事,这倒是好事。
不过还是再看看情况吧。
很快孙尚被带走,这里又恢复正常。
那个女人不依不舍地也去工作了。
青染回到刚刚的房间里,无聊等待,中间还看到大妈从门口走过。
时间流逝,青染吃了一份简单的午饭,依旧是无聊的等待。
他来到窗户边,看着外面汹涌的倒挂的黑海,内心还是冷。
来到这个世界,他适应的倒挺快,当然也是模拟器给他的底气吧,这沉浮的世人,又有什么底气?
平时他和生活在这个世道的普通人打交道,他发现他们不会和他聊这黑海、灰烬,只当是平常的事物,就像身边的空气,喝的水,没有人会在生活里特意去谈。
他们已经尽力地在活着了,这样也是好的,这世道终究是在沉默,到最后爆发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时间在青染的哲思中流淌。
身后房门被打开,脚步声打断青染的哲思,转过身,见早上带他体检的男人,手里拿着资料,对他说道,一切正常。
说完,就领着青染到另一个房间,这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扫了一眼,基本是昨晚昏迷的那些人。
他们看到青染进来,只看一眼就不再关注,倒是几个女人盯着青染看。
青染没有说话,坐到一旁。
不一会儿,大妈也被带进来,她瞅了瞅,看到青染,眼睛发亮,真像个大姑娘;她大大方方坐到青染旁边,昨晚的尴尬好像没有发生过。
接下来,他与大妈也都正常地聊着天,只是聊些生活琐事,没有再提姻缘之事。
青染一开始还有些尴尬,看大妈这么看得开,倒也释然。
过了大概半小时,孙尚进来了,他面罩重新带上了,他扫了眼,看到青染后,直接朝青染走去。
“大叔还有这位大姐,我可能要留在这了,你们就先走吧,我来和你们道个别。”
青染也是拍拍孙尚肩膀,大妈还是个感性的人,红了眼眶,抱了抱孙尚。
孙尚与大妈只是认识不到一天,不舍之情却溢于言表。
毕竟他们也算患难与共了,且危险之下,有共同选择的人,他们的情谊有时如何用时间去衡量?
所谓人以群分,小人与小人,君子与君子,好人与好人…
青染在心中给孙尚和大妈定义是好人,好人,多么美好的词。
这个世道需要好人,青染也想当个好人,不受束缚的好人。
在离别愁绪中,孙尚带着青染他们上了一辆车;孙尚在后面默默地看着远去的汽车,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默默地看着,直到汽车消失,他才转身回去。
青染坐在车里,思绪纷扰。
其实他一直在想该不该放走孙尚?理性上是不该的,有暴露的风险,每每这时就有反驳声:反正你也要制霸天南市,早放晚放都一样。
就这样,他理性和感性在焦灼。
感受汽车的颠簸,恍然大悟般,汽车已经行驶这么远了,都找不到路了,算了吧;路都找不到,还怎么找人?那就算了吧。
心思定下,身心放松。
放松下来,又觉得挺空的,来到这个世界几天,认识几人又杀死几人。
无趣得很,倒是这孙尚让人难忘,孙尚不在了,以后家里又是冷冷清清咯。
转头看向大妈,大妈眼眶还红着,这个大妈和青染印象中很不一样,热情、温柔、善良…
或许这才是正常的大妈?不过聊天大妈说她才四十几岁,应该叫阿姨才对。
生活啊,你怎么对阿姨这么残忍?
生活啊,如此摧残一个好人,作孽啊。
大妈的是脸庞暗沉的,可青染发现大妈的眼睛倒是清亮的很,像大姑娘。
再年轻点就好了。
青染啊青染,你在想什么。
青染赶紧头转正,闭目,自我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