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环顾四周陌生的地方,然后阖上眼,整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绪。
首先,她没死成,这是肯定的。
但是,她为什么没死成?
当初她买那药的时候,人老板说了,绝对的剧□□物,一经服用立即见效,没道理毒不死她。
退一万步,就算那药是假药,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哪儿?
刚刚的少女是谁?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肃亲世子是哪位?
五皇子又在哪儿?
苏璇一脑子的疑惑,但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在地上躺了会儿,身体回了些力气,苏璇总算坐起了身,她手肘撑地,不小心磕到了一样东西,顺手摸来,是一面被丢在地上的铜镜。
铜镜立在苏璇面前,一张清隽秀丽的面孔出现在镜中,弯弯的柳眉,黑如辰星的杏眸,小脸惨白却不显死气,反而有一种病态美。
这张脸若是苏璇在别处见着,她定会欣然夸赞那人几句,毕竟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柔弱美人相,她因为自己长得略有些粗壮,所以对这类美人向来偏爱些。
可如今,这张脸偏偏是长在她的脸上。
苏璇哪怕是再不记事,也晓得她自个儿不长这样儿,所以,镜子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她现在是谁?
苏璇掐了一把她的脸,手劲儿使得不小,她疼的直抽气。随即她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脸上那块儿被掐红了。没做梦,是真人,脸也是真的......
她扔开镜子,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
这间屋子不小,但却很寒酸,屋里没几样像样的摆件不说,床罩棉被也是破旧不堪。
“嗯。”
一声女子的嘤咛响起,苏璇看到屋子门口处还趴着一个人。她走近,那人正好也动了,她抬起头,恰巧跟苏璇四眼相对。
寂静片刻,地上的那人喜极而泣道:“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苏璇默然的摸了摸她刚刚被连扇了两下的左脸,又品味了会儿她虚弱无力的身子,再想着她方才在镜中见到的那张脸色惨白的小脸。
眼神变得古怪,她现在这幅模样,到底是哪儿让这丫鬟觉得她没事儿?
“小姐,是青竹没用,不能保护小姐,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被二小姐欺凌。”
苏璇还没清楚哪儿是哪儿,地上的丫鬟却骤然哭了起来。
“青竹可怜的小姐,您明明是永昌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如果不是您母亲早死,侯爷又战死沙场,您又怎么会被二房的二小姐欺负至此。”
苏璇没作声,安静听她哭。
青竹继续边哭边道:“二小姐太过分了,明明是她自个儿招惹到的肃亲世子,却逼着小姐,让小姐嫁过去!整个大都谁不知道那肃亲世子是个品行极坏的纨绔子弟,家里侍妾通房数不胜数,二小姐要你嫁给他这不是把小姐您往火坑里推吗?”
小婢女抽噎一下,还在继续哭诉:
“青竹可怜的小姐啊,肃亲世子那般样子,您不想嫁他,奴婢能理解,可是再怎么样,人活着才可以想别的法子啊,您怎么就想不开的去投了湖呢,小姐啊,你要是真的去了,您让青竹怎么办?”
“青竹自小跟在小姐身边,如果小姐去了,那青竹也是万万不能独活的。青竹不怕死,可是青竹为小姐不值啊。”
苏璇揉了揉眉心一贯习笑的她这下次也笑不出来了。
听完这丫鬟的一通哭诉,她算是把事情给弄清楚了。
合着,她这是借尸还魂,再次重生了?!
这很不可思议,但却又由不得苏璇不信,方才镜中的那张脸分明不是她,而她也分明服毒自尽了,如今除了重生,借尸还魂这一解释,她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永昌侯府,她有所耳闻。
苏璇记得很清楚,在她八岁那年的某一天,她父亲突然喝得大醉,一边喝着一边还哭着说,永昌侯苏成仕是骁勇善战,英勇不凡,乃是明楚国的一员猛将,但最后却死在了阴谋之下。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她父亲失态至此,所以印象格外深刻,而且也是同一年,他老爹将那位少年领回了家。
苏璇没想到她居然会变成苏成仕的女儿,她更没想到,苏成仕的女儿居然过的这么惨。
“青竹,你先起来,地上趴着凉。”回过神,苏璇发现那丫鬟居然还泪眼婆娑的趴在地上,她扶额,走近将人扶了起来。
“青竹可怜的小姐啊.......”
苏璇额头青筋突突跳了下,她扶着青竹忙打断她道:“你家小姐我已经想开了,日后我定会好好活着,绝不寻死,绝不再丢下你,这样行不?”
青竹惊喜,随即她又哭着道:“小姐,你能想开真是太好了,侯爷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高兴的。”
苏璇连忙应道:“是是是。你家小姐我想开了,不想死了,你也别再担心了。”
她将人扶到床边坐下,随即问青竹:“青竹,我投湖之后昏迷了几日?如今是什么日子了?”
青竹哀然回道:“小姐是昨日投的湖。”
苏璇追问:“那如今是什么年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