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黎也稍稍变了脸色,喉结动了动,道:“那黑蝴蝶惯会用媚术,我还当她是怎么哄骗了这大当家,原来竟是……”
傅兰君哼笑一声,道:“原来里面那个是黑蝴蝶?那便好办了,今晚就将她抓住!”
季云黎脸色微赧,颇为为难,“如今他们两人赤身裸体……”
傅兰君嗤笑一声:“这便没办法了?”
她抓着季云黎飞身跳上房顶,看了看却有些为难道:“这房顶倒做的结实,不大好办……”
季云黎这便看出傅兰君是想直接卸了房顶,将他们困在里面。季云黎笑了笑:“你这法子倒是不错。”
傅兰君的方法想来简单粗暴,但每回都意外的有效。
他这么说着,便半跪下来,将手抵在房顶,闭上眼睛。
傅兰君看他蹙眉,不知在做什么,可一瞬间,她便听得房梁咔嚓一声,房顶剧烈摇晃,竟是要塌掉!
傅兰君一惊,再看季云黎已经睁开了眼,随着房顶晃荡着身子,也有些不知所措。
傅兰君又抱着他的腰飞身下去,道:“怎么回事?”
季云黎喘了口气,道:“当时给我压制体内剧毒之时,七个大内侍卫将毕生功力传给了我。”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用轻功,还要我带着你?”
季云黎又喘了口气,道:“我自中毒开始武艺便荒废了,如今已忘了该怎么用。”
只这一世便已有十年,加上前一世,已将近三十年。他哪里还记得武功招式是什么?
傅兰君懒得跟他废话,看着面前一堆废墟,里面钻出一个人来,那人头破血流,却还摇摇晃晃地站着,破口大骂道:“谁他娘的在这里……”
他上身□□着,一身腱子肉,身上全是学武泥土,头上流着血,直看的傅兰君一阵作呕。
他正说着,不见另一人出来,顿时便急了,道:“阿秋!阿秋你在什么地方?!”
他俯下身子扒拉那废墟,好歹将那个女子扒出来,那女人脸上竟还带着一块残缺的面具。那男人看到面具里的一张脸,顿时吓了一跳,急退了两步。
那女人扯了床帐披在身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到季云黎和傅兰君冷笑一声,道:“季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季云黎看那女人,露在面具外边的半边脸全是焦黑的烧伤,十分可怖。
前世黑蝴蝶一直未死,到最后他都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只听说她是晏君礼的亲妹妹,亦不知她的真实姓名。
季云黎并不知她是何时见到的自己,只道:“你兄长所为已被朝廷所知,再无半点得胜可能,你若是迷途知返,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黑蝴蝶呵呵冷笑,“我还轮不到你来劝我!”
她说着,周身升起一层烟雾,傅兰君见她要逃,忙上前急追两步,却发现那人已不见踪影。
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去了哪里?”
季云黎摇了摇头,“她最擅长隐遁之术,先前便是如此,我们才一直未能抓捕她。”
大当家的屋子塌了,此地已不宜久留,季云黎看那首领深受打击的模样,又看远处天色微明,黎明将至,便道:“我们先离开,若是那些人赶来,再走就难了。”
傅兰君点了点头。
林洪生半夜便回了秀林山庄,刚一回去便直挺挺的倒下晕了过去。庄中大夫看过只是劳累过度,林庄主这才放下心来,对季云黎十分感激。
傅兰君与季云黎回到秀林山庄,见林庄主早就等着他们。
季云黎问道:“令公子可回来了?”
林庄主道:“昨夜便回来了,只是劳累过度,体力不支,如今还在休息。”他又向季云黎和傅兰君道谢。
季云黎道:“既然如此,还烦请林庄主给在下解了凤尾翎之毒。”
“这……”林庄主面露难色。
“这什么这?我们帮你救了人,你给解药是原本答应好的!你还想抵赖不成?”傅兰君一见他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便气不打一处来,吼道。
林庄主连忙摆手,“不不,傅小姐莫要着急,不知我不给解药,只是……”
他叹息一声,道:“只是我秀林山庄分金木水火四堂,每个堂中凤尾翎都不同。我不知季大人所中是哪种毒,如何给他解?”
“这还不好办?每种解药都试一试不就好了?”
林庄主又摇头,“这可使不得,若是错了,季大人这条命便保不住了。”
季云黎暗自皱眉,前世他去寻解药的时候,林家却没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只说近来抓住了叛徒,让凤尾翎流到秀林山庄之外去了,解药就在叛徒身上。如今真后悔没问上一问,那叛徒是哪个堂的人。
他正想有什么法子能将叛徒诱出,林庄主又道:“倒是还有别的法子拔毒,只是季大人怕是要吃些苦头。”
傅兰君又恼了,“有法子不早说,绕什么弯弯道道!”
林庄主叹道:“这法子虽能解毒,却也伤身,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再者季大人文弱,不知这拔毒之法,他能不能受的住。”
季云黎笑了笑,道:“林庄主安排便是,这凤尾翎之毒在我体内十年之久,我已不想再等。”
林庄主瞳孔缩了缩,看着季云黎含笑的脸十分难以置信,竟是恭恭敬敬朝他施了一礼,道:“林某的过错,竟连累季大人受这样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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