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出门的时候她毫无悬念的拿到了一摞资料和属于自己的志愿者证书,上面贴着她早就准备好的一寸免冠照,上面盖了博物馆的钢戳。
段希尧接她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鼓励的话语,只是略带不满的说了一句:“以后见面的时间要更少了。”
想到了他的反应,戍戍只是没想到工作的第一天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志愿者的工作时间不是固定的,随时有空都可以去。她把第一个工作日定在了本周的周六,二宝劝她:“周末人太多了,人山人海的,你第一次还是不要选这么忙碌的时段了,找个工作日适应一下先。”
她摆摆手:“放心吧,那边志愿者和工作人员还挺多的,馆子开放时间一天加起来才几个小时,再减去午休时间,我可以的。”
最后的最后二宝赠送了她一个眼神,当时她认为可以理解为无语凝噎,现在看来自己简直太天真,那眼神依旧只有四个字:煞笔,天真!
午休时间?别说午饭了,就连喝口水都要赶在嗓子快要冒烟的时候才能胡乱的灌几大口进去。尤其是在当她为了显示自己专业,还穿了小高跟的前提下。
她到底低估了本市人民本省人民周末带孩子的艰辛程度以及外省外国游客对壁画的趋之若鹜。
一波接一波,一茬又一茬,整整一天,眼前除了乌央乌央的人头还是人头。即便在这样人挤人连壁画都被身躯挡严实的前提下,人们还是络绎不绝的往进涌。
交接班?不存在的,站到最后她的小腿硬的像石头,前掌心也火辣辣的疼,千篇一律的解说词说了整整十遍,几乎要靠吼才能使人群听到。
这途中还会不停地的有游客询问附加题,戍戍搜寻脑瓜子里自己做的所有准备,竟然没有一次错误。剩下的小孩子哭闹,不文明抽烟拍照等等不一一赘述。
戍戍的手机就挂在胸前,这一天她除了抽空看一眼时间,几乎没怎么动。下午四点多,人群渐渐散去。她坐在休息室内,这才看到段希尧给她发了好多消息。
今天晚上有个朋友开生日派对,她说好跟着一起去帮人庆生的,最前头的信息是他早上将她送来博物馆的一小时之后,发了几张图片,上面都是成套的搭配好的衣服,他问她今天穿哪套比较好。接下来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闲聊,时间往后推进,段希尧问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按道理讲五点闭馆,整个博物馆几乎要开始清场,现在馆内的人已经不太多了,戍戍的卖力受到了负责人不留余力的表扬,得以暂时在志愿者的休息区歇一会儿。
她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抱着一瓶水,现在肚子咕咕作响,早就饿的没力气,中午只扒了两口的盒饭早已经凉透,摆在那里卖相实在不怎么好看。她虽然饿,嗓子却疼的厉害,一突一突的往上顶,特别难受。
现在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疲惫,但结束之后还要去参加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散场的生日宴,唔,什么叫作死……
她半睁着眼睛给段希尧拨出去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喂?等下五点闭馆了,我和前台去签个到就能走。你在哪里等我呀?早晨送我的地方吗?”
段希尧:“嗯,我已经到了,换的衣服我也帮你带了,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
戍戍还想再说什么,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声音越来越激烈,实在无法忽视。她听着不对,对段希尧说:“先这样啊,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不敢立flag……
第61章
戍戍推开休息室的门,争吵声是从壁画馆的入口处传来的。她重新挂上牌子,循着声音往那个方向走。
“您听我们说,五点钟闭关,现在已经四点五十五了,按规定我们实在不能让你们进去。”这是负责人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尖锐的女声,听口音似乎是本地人:“说什么规定不许!规定都是人定的,我们票都买了,你这样不通情理合适吗?我们这一大家子在这儿和你说了半天,你有这功夫浪费时间,早该让我们进去啊!”
“是这样的,您到底这里的时间减去误差,已经四点五十,十分钟是不可能参观完整个壁画馆的。并且工作人员已经下班,没有讲解人员,你又要求我们进行讲解,这……”
此时已经不止刚才的那个女人在说了,戍戍看的清楚,一家五口,带着一个老人,还有两个小孩儿。两个大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老人也时不时插几句,两个小男孩正是淘气的时候,绕着空地到处跑,把竖着的标牌撞得横七八倒。
“我们花大几百块钱来,都到门口了却不许进?这是什么道理?你能不能管事,不能就叫你们经理来,我懒得和你费口舌!”
戍戍握紧胸牌,犹豫了一番还是走了过去。“李姐,怎么了?”
负责人满脸为难,也看得出强忍着怒火,小声对她说:“本子带了吗?我先帮你签字,你早点回学校吧。”
两个工作人员站在这里,想法设法与他们沟通:“您的票不会作废,我向您保证,下一次您挑选合适的时间段,我们壁画馆非常欢迎您的光临。”
在文物面前大喊大叫……如此素质的人却来参观这样高尚的艺术品,也不知是附庸风雅还是装模作样,戍戍心里也不自觉压了火气。
那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也不知怎么眼尖的看到了戍戍的胸牌,手指尖尖的戳向她,不无讽刺的说:“你们刚才怎么说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那这个小姑娘是谁?我分明看到她从休息室走出来!你们怎么还骗人的!我不管你怎么说,但我们今天来都来了,谁也不是成天闲的没事做往你们的破馆子跑,我今天就是要进去,你们看着办!”
李姐看上去已经忍无可忍:“她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只是志愿者。现在早已过了五点,您若是继续无理取闹,我只好喊安保人员来了。”
两个小男孩儿跑来跑去,看准了孟戍戍,恶作剧似的往她身上撞,戍戍没有防备,今天又穿着高跟鞋,下盘必须不稳,虽然不会发生日剧里女主平地摔的事件,但被这么一怼,也站不稳了,眼看着就往后仰倒。
李姐赶忙伸出手想要扶一把,手一滑没抓住,戍戍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好在手腕撑了一下,没有磕到头部,但吃力的左手腕似乎崴了。
她不是个能忍耐疼痛的姑娘,当下眼眶就红了。
两个小男孩嘻嘻哈哈,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躲在妈妈身后大笑。那女人也并不道歉,冷漠的看了一眼,吐出两个字:“活该!”
李姐一看不好,准备扶她起来,指尖在触碰到戍戍衣服的那一刻被一只大手强硬的拂开。
段希尧从身后把她抱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把衣服整理好,轻轻捏住她的手腕上方,低声问:“疼不疼?”
戍戍有一种下一秒就哭出来的冲动,黑葡萄似的双眸中泪光闪闪:“疼!”
我草踏马的熊孩子和熊家长!作死哦!
段希尧点点头,把她拉在身后,目光再次抬起来,直直的对向了对面的一行人,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这位先生,留个姓名和电话。”
男人本在一旁看戏,忽然被点了名,神色立马警惕了:“你要做什么?”
女人紧接着帮腔:“你是谁啊!突然冒出来,要我们电话干嘛?”
段希尧不打算和女人一般计较,指了指两个小孩:“先让他们道歉,律师函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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