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不曾看见,又抓了麻药给池泱泱。池泱泱感激的看着他,给他银子他也没有要麻药的钱。
池泱泱心里一疼,突然很想去抱一抱那位小童,做一个道别。但最终,她只是行了个礼道了谢,出门离去。
在那以后的无数个黑夜里,想到这位小童,她都会觉得温暖。她也曾后悔,没有与他道别,就以那样决绝的方式自绝于世。
那小童在门口送她,十分不舍的样子。
“看什么?还不抓药?!”老大夫从里面探出头来,喝了一声。小童赶忙结过病人手里的药方,抓起药来。
“铃儿,忙什么去了?”抓药回来,已经是黄昏,池泱泱回到厨房坐下,看见大家都在吃饭,而自己的碗里,空空如也。那会儿轻薄他的那个大汉赖着脸,十分得意的瞥着她:“好可怜,又没有饭吃咯。”
池泱泱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能看着他们吃着饭,咽了几下口水。
晚饭后,天黑了下来,洗完了碗后的池泱泱浑身无力的靠在墙边,想要休息一下。
“铃儿,又偷懒啦。”让她头疼的是,那些欺负她的人像是永远不会消停,只要她稍微的放松,他们就会出现。
三四个打手围绕在她的身边,阴笑着看她,其中一个走过来拉起她揽住她的腰胡乱摸着,一脚将地上洗过碗的木盆踢翻:“近几天你都陪着大胡子,我们都好想你。”
池泱泱打了一个激灵,却也无可奈何。
“赖子,别玩了!”就在欲哭无泪的时候,大胡子出现了。他粗鲁的一把揪过池泱泱,扛在肩上,向着那叫赖子的打手扬了扬眉,走向睡觉的屋子,“今晚她归我。”
池泱泱被他抗在肩上,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她接受着来自大胡子的疯狂发泄,目光空洞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自从烟歌死去,她已经在烟歌楼忍受这些人的虐待三年了。她内心已麻木,可每每想起烟歌,她的心就会狠狠的疼一下。
烟歌的仇还没有报,她不想就这样放弃。
“你今日怎么这样乖?以后若都这样,我便不再打你了。”
发泄完以后,大胡子满溢的捏住她的下颚,吻上来,贪婪的吮吸她的双唇。池泱泱任他摆布着,眼睛里发出怨恨的寒光,嘴角上扬,依稀是在笑的。
让你今晚痛快的发泄吧,也许过了明天,就再也看不到太阳了。
这样的念头一转,池泱泱迎合着那大汉的吻,起身贴近他,攀住他的肩膀,舌尖在他的嘴里轻轻挑了一下。一瞬间,大胡子立刻浑身发热,将她按倒,又是一番云雨。
“铃儿这丫头,越发会撩人了。”
第二日黄昏,池泱泱在厨房烧火做饭,就听昨夜的大胡子对其他打手止不住炫耀和赞叹道,像是在回味一道佳肴。
她笑了,肚子还是“咕咕”的叫,手上的血痕略感疼痛。她的手在怀中摸了摸,那包昨日买麻药有些烫手。她的手抽搐了一下,继而那颗狂跳的心重新平静下来。掰断了一根木棍扔进炉子里,炉火映红她的脸,溢满仇恨和悲伤的眼睛里,火焰在熊熊燃烧。
烟歌,你的仇,就要报了。
☆、念念不能忘
在幻境里,那个阴沉的黄昏,是香气四溢的。
饭菜的香味散发出很远,在引诱着那些饥饿的人们。池泱泱是最后一个吃饭的,所以她只能看着那些人狼吞虎咽,眼中的平和看起来竟是有些阴森。两三天只吃了一个发霉馒头的她,这一刻,竟不觉得饿,也不觉得生活艰难。甚至,当抬起头来去看天边的最后一丝亮光,她竟觉得,今天黑云密布的天空,那么美丽。那天空里有烟歌的脸,眉目含嗔,看了她一眼,缓步消失在花香四溢的白云尽头。
她有些恍惚。起身出去,那白云的尽头,却是烟歌捂着腹部幽幽的看着她的那一幕。她蓦然握紧了双手,听到身后有凳子倒地的声音。她冷静的回过头去,眉梢一挑,走过去踢了踢那些倒在地上的打手。
厨房的门就这样关住了,谁都没有注意到,池泱泱关上门的那一刻,嘴角那个阴冷的笑。
片刻之后,厨房传来磨刀的声音,伴随着谁咬牙切齿的呢喃:“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杀了烟歌!!”
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进入了空旷的黑夜。
之后的幻境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厨房的纸窗上,溅满了谁的鲜血,诡异冰冷。
“铃儿,妈妈喊你…”完全不知情的凤柳扭着腰肢走过来,一把推开厨房的门,可话说了一半,就被堵在了咽喉里。
面前的情景阴森恐怖,惨不忍睹。池泱泱正拿着厨房里切菜的刀立在门口,刀上还滴落着鲜血。池泱泱漠然的看着她,扬起一侧的嘴角:“谁喊我?”
“啊!杀人啦!!”听到那句问话,凤柳终于反应过来,撒腿就往烟歌楼的正堂跑去,凄厉的呼喊声响彻黑夜。
池泱泱扔了刀,仰望着黑夜里的天空,眼中有泪光闪烁。
烟歌,你的仇我给你报了。你在黄泉路上等我,我去找你……
摇摇晃晃的爬上烟歌曾经最喜欢看风景的屋脊,站在那里,感受着风吹来时的惬意,看着那灿烂盛开的十里风荷。池泱泱的眼睛里,是解脱的笑意。
“那是谁啊?”
那身影出现在烟歌楼最高的屋脊,第一个看见的药铺小童扳着门板问道。
“看身影,像是铃儿啊。”身边,那位年老的大夫走出来眯着眼睛看了看,摸着胡子道。
“听说是杀人了。”
客栈的老板走出来,叹息道。
“谁?!谁杀人了?!!”
那抓药小童一听,紧张的上前抓住客栈老板的衣领。
“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