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人抚掌感叹,眼中尽是戏谑。
“那些刺客是你派来的?”林痕崩溃过一场,没了情绪波动,平静地问。
“怎么会呢?”假面人摇头,“我只是个想见见故友的生意人罢了。”
见林痕不信,他又道:“不过,我的确知道是谁雇的刺客,怎么样,既然林公子不喜高官厚禄自由身,那在下拿这幕后之人的身份和你换,如何?”
林痕眯了眯眼,道:“指使之人颜大人会查,轮不到你。”
“我若说他查不到呢?林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他们一日查不到真凶,你就始终是最可疑的凶手,你说,以颜相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性子,他会容许林公子你继续守着他吗?”
林痕垂在身侧的手猝然攥紧。
假面人施施然一笑,继续道:“相比于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查出来的结果,我这的答案是不是更诱人一些?”
林痕闭了闭眼,问:“你到底要见谁?”
“江折。”
“你是江阳王?”
“林公子说是就是吧,时间地点,回京后我自会给你,林公子按我的要求做便是。另外,”假面人还在笑,“生意嘛,讲究个诚信,林公子总得押我这一样东西,好让我放心不是。”
林痕摇头,视线偶然掠过桌上的腰牌,有些意外,一时竟然回想不起来是何时摘下的。
见对方还在等,他便道:“我身上没有值钱东西,你不信便罢。”
“怎么会,”假面人声音拔高,“我可记得林公子手上有一枚由和田红玉打磨而成的上好玉佩。”
……
林痕见到颜喻时,已是天光大亮。
他不被允许靠近,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颜喻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像一捧脆弱柔软的雪,稍不注意便会融化消散。
钱紫山说那支箭偏离心脏半寸,也幸好无毒,不然就算神仙来了也无计可施。
林痕沉默地听着,心脏刺痛。
他宁愿让那支箭正中自己的心脏。
颜喻昏迷了很久,直到第五天傍晚才醒过来,当时林痕也在,颜喻当着他的面叫来程风,询问调查的情况。
程风无奈摇头,他们虽是抓到两个活口,但无论如何逼问,那两人就是不说。
早就料到的结果,颜喻没为难程风,让他继续查。
程风退出去后,林痕扶颜喻半靠在床头,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对不起……”林痕道歉,“都怪我,我若不乱走,大人或许就不会遇刺了。”
“行刺之事常有,是我一时大意,你不必自责。”颜喻淡淡道,想让他死的人多得是,他早已习惯。
这时,房门被敲响,是下人送药过来。
颜喻刚醒,手脚还没恢复力气,林痕就端着药坐到床边,用勺子舀了喂他。
伤口还痛着,颜喻自醒来眉头就没舒展过,吞咽的动作也很慢,林痕不着急,配合着速度慢慢喂他。
直至乌黑的汤汁见底,林痕才又开口:“大人难道就不怀疑那些刺客和我有关吗?”
颜喻侧头躲开最后一勺药汁,淡淡道:“我若怀疑,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为什么?”林痕问。
颜喻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问题这么多了?”
“就是想知道。”
颜喻无奈,道:“只能说暂时还是信你的,下次就不一定了。”
林痕闻言和颜喻对视,窥见对方眼中如往常般的宠溺,悬了多日的心才落回腹中。
他把药碗放到桌上,从胸口掏出个纸条,交给颜喻。
“我在祭天那天遇见了一个假面人,他要我帮他见江折,我假意同意,这是他要求的见面时间和地点。”
颜喻有些惊讶,打开纸条:“三日后酉时,京东旧染坊?”
“嗯。”林痕把与那人两次碰面的过程一并讲给颜喻听。
颜喻沉吟一番,道:“知道了,那天我会派人过去,你等着就行。”
林痕想了想,问:“他会不会就是江棣?”
颜喻摇头:“江折于江棣,早就是弃子了,江棣犯不着为一个弃子冒险。不管如何,先把人抓到再说。”
时间一转来到三日后。
颜喻把事情安排好后就要出府,却被林痕阻拦:“你伤口还没愈合好,不易走动。”
颜喻拍了拍林痕的肩膀,宽慰道:“我去去就回,无妨。”
“不行,”林痕依旧坚持,“你休息,有什么事我帮你去做便是,或者我陪你去。”
颜喻摇头拒绝:“我亲自去,耽误不了多久,你在府上等我回来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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