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居门外,崔涣挡在门前,正与几人理论。身穿军装者是执金吾辖下的巡街军官,其余人都是甄家护院。
巡街官兵见这边亮起亲卫营和虎卫营的求救信号,几波巡兵陆续向这边聚齐,崔涣以情报司演练为借口,几名军官验过崔涣腰牌,心中虽然存着疑问,却不好强行闯入,听里面隐隐传出厮杀声,并未领兵撤走。直至甄家护卫赶到,说里面厮杀十分激烈,几名军官疑心更重。崔涣强装镇定,道:“情报司演练,岂能不激烈?”
一名护卫头领道:“情报司演练,至少得通知我们甄家,为什么我们甄家人不知?”
崔涣知道甄婧也被困在里面,故做疑惑状,道:“我们已经向甄二小姐通报,二小姐没通知你们?”
就在崔涣鬼话连篇时,里面又升起一颗信号弹,琅琊宫的信号弹只是同门传讯之用,普通官兵并不认识。就在众人暗自琢磨时,院内又升起两颗信号弹,众人认得是虎卫营和亲卫营的求救信号,纷纷拥上前来。
崔涣知道正是关键时刻,十分硬气,道:“我不与你们理论,这是公务。”
正在这时,有人向这边疾奔而来,数人武艺很高,从人群中硬撞出一条路来。崔涣抬眼一看,识得一人正是史阿,心中不由暗自叫苦,也不言语,转头就向门内走。
史阿厉声喝道:“崔涣,你这边弄的什么鬼,亲卫营、虎卫营、琅琊宫接连求救,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陛下有危险,你挡着路干什么?”
史阿出身江湖,又是洛阳本地人,官兵和护卫不少人认识,史阿说出这话,众人意识到不对,纷纷说道:“史统领,我们看信号弹前来,你们情报司阻住不让进门,说是演练,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阿急道:“怎么回事?!杀进去,挡者皆死!”
史阿拔剑在手,当先冲了进去,崔涣知道已是瞒不过去,自己也非史阿对手,也不答话,一溜烟跑了进去报信。众人有史阿领头,一齐往里面冲杀,待到里面一看,只见死伤者无数,地上尸体除了茶楼的伙计,还有不少身着华衣的大家公子。
史阿见状意识到不妙,急忙往内闯,待到西北角,见崔涣与一些蒙面人搅在一起,再往人工湖那边看,见一伙蒙面人正与甄家护卫杀在一起。史阿喝道:“你们将这伙人全部拿下,顽抗者格杀勿论。”
史阿不理这边厮杀,寻着湖岸没找到小船,急中生智,也寻块木板,施展轻身术奔向湖心亭。这时又赶来几名琅琊宫高手,见状也学史阿那般,借木板之力赶了过去。
不说孙丙、崔涣这边被巡街士兵围住厮杀,只说姜述见史阿带人赶来,不由大喜,道:“师兄你带人去湖岸那边,调弓箭攒射。”
史阿等人闻令直奔湖岸,向聚拢过来的一波护卫道:“前面摆盾阵,会弓箭的到第二排,后面的摆鸳鸯阵。”说完,又招呼紧跟过来的几名琅琊宫弟子,道:“我们守在一旁,为他们掠阵。”
官兵围住孙丙他们厮杀,这边对手越聚越多,玉观见状不妙,打声唿呼,就要引人退走。蜀山派这批高手,此前被杀一人,伤了三人,有战斗力的还有六人,这六人将伤者护住,就向史阿这边冲击。
史阿军略虽然不怎样,但比起寻常江湖人或护卫统领,指挥水平要高许多,在敌人进入六十步时,下令道:“拉弦。”在刺客进入五十步时,又下令道:“一齐射击。”
蜀山派弟子虽都披着软甲,武艺也很高,但面对纷飞而来的乱箭,依然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又被伤了两名。史阿知道如此短的距离,只能施放一轮弓箭。此时与几名高手手持,站在盾兵后面充为手。
古代汉人战阵的威力,不是一加一这样简单,而是随着人数增多威力渐强,鸳鸯小阵也一样,七人小阵就非寻常高手能应付,若是四十九人的大阵,即使于吉这般高手,也要慎之又慎,只敢围在阵外游斗,否则被缠入阵内,即使最终能破阵而出,也定会有所损伤。
史阿等人皆非庸手,武艺不比蜀山派二代弟子低,此时依托军阵,威力呈几何数字暴涨。史阿手中出手,又快又准又狠,只一个回合,已将蜀山派当先一名弟子挑上半空。排在第二位的玉观,猝不及防,也险些吃亏,幸亏身手高绝,百忙之中身形暴退,前胸外衣也被刺透,若非内有软甲,这次怕是也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