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若在我军攻破朔州之时,早先发现,还能有所准备,迅疾布置。但就在我军决定分军急取云、蔚、应三州之时,一切为时已晚,我军如今唯有与燕人决一死战!!”
吴乞买一听,眼中不由露出一丝赞誉之色,道:“此话何意?”
“回禀陛下,如今我军士气如虹,诸军上下皆盼早日攻破居庸。而我军分开三部,全都在燕云腹地之内。而若要继续进军,攻破燕京,居庸必要先克。而若我军不欲与之死战,唯有撤军退去,一旦如此,士兵恐怕都接受不了,以为我等王侯将校,并无取天下之雄心。但若燕人此时掩杀,我军必败无疑。因此,我军唯有与燕人在居庸死战一途,胜之则得燕云也,败之大金元气大伤,数十年内难以恢复,更有灭国之险!!”
斡本疾言厉色,说得铮铮有力。吴乞买听话,长吁一声,叹道:“你话正合朕心意也。”
“陛下岂不多虑,若不愿与燕人死战,我军大可派重兵据守云、蔚、应等地,以待时机。”金兀术眉头一皱,当然他绝无要守的意思,而是不愿被邓云牵着鼻子走,也不信这是无解的阳谋。
“不可。燕人统治此三州之地虽是不久,但那龙蛮子深得民心,这三州附近地方,多是山林之地,尚有不少山民不惧我金人在此居住,这些山民对龙蛮子都极为崇拜,而且燕人对这一带地势又是熟悉。大金总不能让七十多万守在这里,若要挡住燕人的反击,估计起码要数十万以上方可。数十万大军每日损耗之数,不可计量。为了这区区弹丸之地,却耗费数十万兵力,还有无数钱粮,这岂不得不偿失!?燕人不同宋人那般懦弱,当初大金得太原府时,兵力最少时,不足数万。但宋人却不敢有丝毫歹心。但燕人却是不同,而且还有犀利的火器,万不可掉以轻心,一旦这留下扎据的兵力少了,恐怕还会落得全军覆没的危险!!”吴乞买凝声而道,越说语气就越重,而且看他神态似乎对邓云极为赞赏。
“哼!!竟是如此,何必多言,与燕贼就势一搏便是!!我就不信,我军七十万大军攻不破区区一个居庸关!!我看这龙蛮子此举不过作茧自缚罢了!!”粘罕听得一肚子怒火,瞪眼扯声喝道,一脸不甘示弱的表情。
“可若是如此,我军岂不被那龙蛮子牵着鼻子来走?龙蛮子不惜让予数州之地,大费周章地布下这盘死局,就是为了逼我军与他在居庸关死战,岂会没有准备?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蓦然,斡本只觉心头一揪,以为是不祥预感,凝声而道。
“哼!!殿下怎变得如此弱耶!?莫非真俱了那龙蛮子不成!!?”粘罕听了,就是不喜,立即冷声讽刺。斡本顿时面色一变,微微侧头望向粘罕,眼眸里更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粘罕不由心头一紧,脸庞肌肉抖动,渐渐也狰狞起来。
“此时尚未开战,你俩二人便先斗了起来,但日后与燕人厮杀之时,如何能够同心协力!!?”吴乞买冷声喝骂,似乎动了真怒。斡本、粘罕都是面色一紧,连忙告罪。
金兀术双眸发光,浑身气势猝然一变,凝声禀道:“如今胜负尚未知晓,我等却未战先畏,忧心忡忡,如何能够得胜!!我大金战士素来骁勇,不畏强敌,而由如今之大势,小王以为,可与燕人一战,一举而定乾坤!!”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来报,说不久前岳飞、韩世忠相继大破王善、杨幺等反贼,王善领着残兵败将败退江南,杨幺更是杀,全军覆没!
此报一出,众人无不变色。不过吴乞买却很快回过神来,神色一定,教来报之人下去领赏,随后细想一阵,双眸迸起精光,凝声而道:“事已至今,不得再有怠慢。趁宋人尚未恢复元气之时,早日结束燕云战事。尔等也不必多心。朕也早有安排,大宋那里自有秦桧暗中协助。
却说自这龙蛮子十数年前横空出世至今,大金屡屡受其所措,若非此人,恐怕如今大金早得了天下大业!!!也该是时候,与这龙蛮子做个了断!!传令三军,即日起准备朝居庸出军,即时朕将亲往前线,御驾出征!!”
吴乞买此言一处,金兀术、斡本、粘罕三人都是胆气一壮,纷纷抖数精神,慨然领命。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居庸关内。徐庆、杨再兴、牛皋三部大军已都赶到了汇集。如今,邓云也正与麾下诸将商议战略。
“金人得了蔚、云、应州之地,已有一月,却迟迟未见动静。莫非金人已察觉端倪,不敢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