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细长如春蚕的浅褐色肉疤,像半只手环横卧左手腕白皙的皮肤。
吴雨思甩开张小雅的手,拉下羽绒服遮住。
“小张,给人把湿头发吹干。”林义道,“再定个包厢,就隔壁的老王饭馆,近。”
张小雅应一声,跑了出去。
林义看向季冰说:“时间不早了,一起吃个晚饭吧。我妹妹有孕在身,饿不得。”
“你又想包庇吴雨思?” 季冰冷声道。
林义看向林思思:“妹妹,你觉得我在包庇吗?”
林思思抱住季冰脖子,摇了摇头:“季哥哥,我肚子饿了,想先吃饭。”
“我们回去吃,但他必须先抓人。”
“把吴雨思也带上,一起吃,她就逃不掉。梦姐姐第一次来凌兴市,我想带她去水之恋酒楼尝尝特产。”
“水之恋?”季冰看向林义。林义轻轻摇了摇头。
“听说是一家中西餐结合的高档酒楼,有一道冰鱼连理香酥饼,独家秘方,其他地方没有的,特别想尝尝。季哥哥,你吃过吗?”
季冰摇头。
“那我们今天去吃吧,刚好给梦姐姐接风洗尘。”
季冰犹豫了会,点了头。他看了看头发在滴水的吴雨思,对林义道:“别订隔壁老王了,去水之恋酒楼。”
正说着,张小雅拿着黑色脱漆的吹风机,急匆匆跑进办公室:“林队,老王家的三个包间都被预定了,大堂也座无虚席。”
林义看一眼墙上指着4点半的石英钟:“先给人吹头发。”
张小雅拉着吴雨思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吹风机插上桌角边的插座。
嗡嗡嗡——吴雨思盯着桌上蓝色文件夹的便签纸:重大刑事案件,忽然推开张小雅,冲向正从季冰怀里溜下地的林思思。
林义一把抓住吴雨思胳膊:“不要有第二次冲动,不然就算林思思不计较,我们也要起诉你。”
“为什么?”吴雨思眼圈发红,“为什么你们都帮她?她害我姐姐,你们为什么不抓她?”
“吴雨夏在兴民医院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你不也想你姐姐能早日醒来吗?”
“你怎么确定是最好的治疗,而不是杀人灭口?”
“谁要灭口?”
“他!”吴雨思指着季冰,“林思思仗着有季院长护胡作非为,一定是她把我姐姐推下悬崖的。是她,就是她。明面上给我姐姐治伤,暗地里用药让我姐昏迷不醒。你们为什么还放任她逍遥法外?”
林义抓抓头发,吹掉手心里的两根发丝:“我亲眼所见,林思思在救被吊悬崖的吴雨夏。”
“不可能!她一个残废,怎么救?”
“如果不能救人,怎么害人?”
“她有帮凶。季院长可以为她买凶。”
林思思听得呵呵笑。大家都看向她。她抬抬从黑色羽绒服里露出一截白护具的左手,拉着季冰坐到袁星梦旁边。
“真想鼓掌,可惜手有不便。你请继续,我和我丈夫洗耳恭听,还有梦姐姐。”
袁星梦微微一笑,揉揉林思思头。
季冰盯着她手蹙眉,袁星梦赶紧缩回手。
林思思莞尔,抓起季冰手,放自己头上摩挲两下:“吴雨思,我们愿意听你信口开河,之后也请你说说你手腕的疤。”
“我的私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吴雨思握住左手腕,“你洗脑我姐姐,现在想洗脑我吗?”
“第一,夏姐的脑子异常严谨,谁也洗不了。送她进精神病院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第二,就算我能给你洗脑,你身上有什么好处值得我费心思吗?”
“你想抢走我姐姐!”
“我和夏姐住在华苑的四年,我不知你,你不知我,何来的抢?但你一从国外回来,夏姐就失踪,我就被追杀。”
“你什么意思?”吴雨思说着就要冲向林思思,被林义拽住左胳膊,向前不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我怀疑你是凶手。”
“你信口雌黄!”
“准你狺狺狂吠,也要准人说话。”
“你都有季院长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姐姐?”吴雨思忽然大哭,“我只有一个姐姐,为什么你非要来抢?她是我姐姐,我的,是我的……”
撕心裂肺的哭声,好像那被抢了糖的孩童的嚎啕。心口一阵阵收紧,她成了欺负人的恶霸,林思思不知该怎么安放对吴雨夏的姐妹情。
季冰握紧她手,温暖的体温包裹住她冷冰冰的拳头,涌至眼眶。
她望望窗外如深海的虚空,淡淡道:“你有一个,我一个都没有。”说着露齿一笑,“各凭本事。我没道理劝夏姐回你身边吧?”
“那你离开凌兴市,”吴雨思道,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脸庞。“不要出现在我姐面前……也不要再和她联系……把她还给我……”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手腕的疤足够有趣的话。”
“你先离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