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将杨亦扶进屋子,让他先躺矮榻上,给了他一粒丹药,似笑非笑道,“就是那个李姑娘的爹?好歹人家还心心念叨着你,你就去算计人家老爹,亏人家还叫你一声‘杨大哥’!”东方不败学着李悠水的声调婉转的叫了一声。杨亦听得一怔,随即笑道,“叫我什么?”,刚说完便反应过来,东方不败这心理可经不起调笑,忙正经地道,“和你说正事呢!怎么老笑我。”
东方不败自知失态,忙沉了脸色,沉吟片刻,“我在闭关时候,也曾注意过,如此一来,我便清楚了,你且歇着吧!”遂动手将食盒里的饭摆出来,见又有大部分药膳,不由心中泛起不悦,将筷子一撂,抿唇不语。
杨亦见状苦笑一声,他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东方的身体,免得体内内分泌失调,遂劝道,“教主,这是为了您身体好,您修行的内功偏寒,若是再不加调理,恐怕于身体有害,况且,吃了这段日子的药膳,您可觉得身体有异?”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表示同意,却仍旧道,“即便吃了,近日来身体也变化不大,”只是精神了些。
杨亦暗道,若是不吃,变化可就大了,可嘴上还哄着,“可总归对身体有好处,教主可不要辜负了属下的一片心意。”
在杨亦的督促下,东方不败也竟勉强用了药膳。
之后没过几天,李堂主便因贪墨之罪,被贬西域,家当充公,从李家还搜出一本账,竟记录着贿赂向天问的财务,向天问在捉拿过程中竭力反抗,叛教出逃,一时教中哗然。与向天问从往过密之人,皆受盘查,从中揪出任我行旧部十多人,弄得教中人心惶惶,纷纷撇清关系,明哲自保,向天问竟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
“杨大哥——”李悠水双目微红,眼中含泪的看着杨亦,“杨大哥,你能不能求求教主,不要把爹爹贬到那么远的地方。”
看着在半路将他拦下的女子,杨亦略带惋惜地道,“李堂主实在犯了大错,竟然与向天问有联系,妄图对教主不利,去西域已经是教主开恩了,实在抱歉,李姑娘,我帮不了你。”
“杨大哥,你,你就这么不念旧情?”李悠水的声音略带哽咽,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咬着唇。
杨亦看的心里不忍,听她一问,不由微微蹙眉,“旧情?”
见到他略带茫然的样子,李悠水面色微白,凄哀地笑出声,中间夹杂着一些绝望,“原来杨总管从来没有将那鸳鸯玉佩放到心上,原来能入得了杨总管眼,让杨总管心心念叨的只有教主一人,哈,杨总管,你是这黑木崖上最温润如玉之人,竟也是最无情之人,难道你真如同外面传闻一般,是教主的娈宠么?”
刚说完,一只白皙有力的手已扣住了她的脖颈,手指渐渐收紧,勒的她面色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慌乱的眼眸里满是恐惧,身体微微的战栗着。
“教主,”杨亦眼见李悠水就要昏死过去,露出些焦急和不忍,连忙上前一拱手,“还望教主手下留情!”
看着杨亦对李悠水的维护,一股寒气蓦地从脚底窜上席卷全身,心中五味陈杂,“呵——”东方不败一把把她推开,冷笑一声,勉强抬高下巴,细长的眸子中却寒冰一片没有半点笑意,他盯着杨亦,嘴角扯出一丝讽笑,声音没有半点温度,“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她如此说你,你却护着他,倒是本座多管闲事了!”广袖中的拳紧紧握着,竟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心中闷得有些难受,原来是趁着自己闭关时感情这么好了,身体有些僵硬,深吸一口气,他要对谁好,毕竟自己管不着,就算要娶了眼前这个女子,只要你情我愿,他便没有半点干涉的权利,攥了攥拳,决然转身而去。
杨亦刚要跟上,李悠水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眼中的惶恐还没退去,浑身不由自主的颤着,似乎被吓得不轻,可眼中却又升起一丝希望。
杨亦有些焦躁,可还是把李悠水扶起,将袖子抽出来,才道,“李姑娘请回吧!在下还有要紧事要做,就不陪姑娘了。”说完急急忙忙朝东方不败的方向追了去。
“呵——要紧事?”李悠水身体晃了晃,面色苍白,眼神有些无神,语调中流露出一丝凄哀,“果真是要紧事——”
“教主,”杨亦跟上东方不败,见他步履有些匆匆,面上紧绷着,杨亦只好默默的跟来。
东方不败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开口讽刺道,“杨总管跟着我作甚!莫不是要为你那什么李姑娘求情!”眼神中的冷意不加掩饰。
杨亦见东方不败面上虽无变化,可就是觉得他眼神冰冷,有些生气,又有些悲抑,一时也搞不懂,只觉得心里委屈。只好开口道:“李堂主危害教之根本,属下并无为他求情的想法,至于李姑娘,虽是朋友,却也法不可废!”
“朋友?”东方不败冷哼一声,“倒真是不错的朋友,鸳鸯玉佩都送了!”
杨亦心中一乱,竟有些心虚,难道自己是把那玉佩当贿赂收了,所以才心虚于是他连忙道,“属下并没想收那玉佩,那玉佩现还应在属下房中,属下这就还回去”
“不必了,”东方不败面色愈加冷冽,开口打断他的话,“既还在房中,那杨总管就好好收着吧,不必再跟本座汇报。”说完就走。
杨亦心中一紧,没说话又跟了上去,却见东方不败又回头,冷冷呵斥道,“你跟着本座作甚!”
杨亦抬了抬头,觉得空气有些闷,仿佛能拧出水来,勉强够了勾嘴角,“属下侍奉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