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前,正对上一个怪鸟挖出了一个士兵的心脏,爪子上是紫红色的已凝固的血液!
宋轶看着这恐怖的一幕,震惊和愤怒之际,居然生出了几分无畏,大声喝道:“不过是几只扁毛畜生!看本侯砍下你们的鸟头!”
宋轶一剑劈过去,与那只冲过来的怪鸟周旋着,剑光四射,宋轶身为侯爷,亲自上阵迎击怪鸟,竟让城楼上原本慌乱的士兵们心中升起一股无匹的勇气。
“这……这宋轶真是不要命了!”耶律敖咬牙切齿道。他倒真没想到,这个宋轶居然有这等好胆量!
“呵呵……”轿中的人幽幽一声笑,纱幔中隐隐渗透出冰冷的光芒。
宋轶几次与那怪鸟的利爪和喙擦过,险些被挖出眼珠和脑浆。他仗着怪鸟庞大的形体,灵活地穿梭在制造出来的空隙中,然后找准机会,一剑砍向了那怪鸟的脑袋!
“唰!”的一声尖叫,那怪鸟的头颅就被宋轶砍了下来!
“侯爷威武!”不知混乱中谁喊了一句,顿时,军心大振,所有的士兵重拾信心,准备迎战这些怪鸟。
然而,宋轶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到,面前那只没了头的大鸟叫嚣着在空中挣扎,扭曲着庞大的身躯,仿佛完全感觉不到脖颈处血流如注的疼痛,更加愤怒地向宋轶冲了过去!
“不……不好了!它们杀不死!”
“啊!这些是,是怪物!”
那日,沧雪离开神界回到青丘时,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她好在还记得自己是偷溜出来的,因此回来的时候她也就刻意避开了大路,抄小道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因为时间还早,所以沧雪觉得很幸运,一路畅通无阻,没有被人发现。
然后,她放心地推开了门,抬眼就看见沧流正铁青着一张脸坐在她房中,目光仿佛能杀人。
沧雪:“……”
“回来了?”沧流冷冷的看过来,不怒自威:“你是长本事了,还是不要命了?受了伤居然还到处瞎跑?!”
沧雪虽然爱顶撞她爹,但是这次明显是她理亏在先,所以当下最明智的方法,就是乖乖闭嘴装死。
沧流将她留下的那封信拿在手里,一把摔到地上:“我不想去追究你干嘛去了,阿雪,你如今也大了,做事也要懂些分寸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希望你能够掂量清楚,不要给我们青丘丢人。”
这段话果然成功激怒了沧雪。她不明白,江衍隐瞒自己的身份是不对,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到底没有什么恶意,甚至还几次三番救过她。如今,江衍更是因为帮助青丘而受伤,于情于理,沧流都不应该这么对待江衍。
但是,沧雪现在也不想因为这个问题来和她爹斗嘴皮子,她现下有些六神无主。
自从神胤将江衍的情况告诉她后。
“爹,我知道了。”沧雪敷衍道。
沧流没有想到沧雪今天这么好说话,倒也是愣了一下,摆摆手道:“这件事就先这么算了。当务之急,是洛桑的危机。青丘在洛桑的探子来报,西蛮已经率兵到达蓟州,但是西蛮的军队并没有多少人,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沧雪也暂时放下了儿女情长。既然眼下江衍那厮溜了,她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人,她还是先回洛桑去搭把手。而且她也不放心唐晴薰和瞳在那儿,之前唐晴薰被抓,简直是惊险至极。
“好的,爹,我这就去洛桑。”沧雪答应道,“不过,光凭我一个人怕是也没什么用,还要再找几个人一起去,胜算才更大。”
沧流略微一沉思,道:“这样,你去把叶言和叶泠也叫上,再各带几个狐族弟子,务必不能让洛桑被西蛮攻破,否则,人间将会面临万劫不复。”
“叶言也就算了,把叶泠拎过去干什么?”沧雪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实在不明白沧流怎么想的,娇生惯养的叶姑娘法术平平,除了会拖后腿,也就找不到别的用处了。
沧流看出了沧雪眼中的嫌弃,尴尬咳嗽道:“你还嫌弃她?你当初也就那么大点本事。阿泠前两天刚刚通过了修心台的考核,也是时候该放她出去历练历练了。”
沧雪“啧”了一声,只是觉得麻烦。不过转念一想,到了洛桑后,就把这惹事的丫头丢给叶言,有叶言和晴薰两个稳重人看着,想来她也闯不了多大的祸,“行吧,爹,那我就先去了。”
沧流点了点头,沧雪便马不停蹄地去找叶言和叶泠,通知他们去洛桑。
这次,沧雪刚推开叶言的门,就看到他正在收拾东西。沧雪不由好奇,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收拾东西去洛桑啊!”叶言很自然的回答。自从血辉反叛失败后,叶言也好久没和沧雪说上话了,倒是不像以前那样纠结于和沧雪对比了,“晴薰公主身边现在只有一个受伤的瞳和没多大本事的慕寒卿,现在西蛮来袭,皇宫里肯定也顾不上晴薰公主,若是再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情况,岂不是很危险?”
沧雪稀罕地盯着叶言,飞扬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含笑道:“哟,叶公子倒是关心晴薰公主关心得紧,我这个师妹都没有这个待遇,真是难得。”
叶言脸色微红,以怒怼掩饰道:“什么难得?你本事滔天,还需要我的关心?人家一普通的凡人姑娘,什么都不会,还要整日担惊受怕,谁看了不心疼?”
沧雪强忍着笑意道:“是是,心疼心疼。”
叶言看不过去了,道:“你别笑,你自己不也有心疼的人吗?”
沧雪脸上的笑容顿住了。
叶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也有些懊恼,结结巴巴道:“那个,我可没说什么……”
沧雪居然没有恼,只是沉默着。
叶言在赤狐反叛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江衍,不仅如此,他还从沧流口中得知了江衍其实是神界战神的事情。
早就见她神色不对,又听沧流说她昨晚还溜了,这会儿才回来,估摸着就也和那江某人有关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嗯,我听师父说,你去找那个……谁了,他还好吧?”
此时,沧雪的脑中,回响的,只有神胤的那句话:
“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