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无语了下,猜到是奚微——钟慎活像谜语人,之前给奚微的备注名是顿号,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改成分号了,反正永远是标点符号,不带重样的。
但奚微亲自打电话来,说明事情好像还没太糟。
唐瑜紧张道:“快接!”
钟慎接起电话,打开门,冷漠的眼神点了点经纪人,指着电梯赶客:“你可以走了。”
说的是“走”,表情分明是“快滚”。
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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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奚微既不在英国也不在美国,回国的飞机今早便已落地,但他没通知任何人,连司机也不知情,随行的秘书开车送他回家。
奚微不跟奚家人同住,回的自然是他自己的家。在明湖畔,一栋三层的白色别墅,庭院广阔,四周花园环绕,平时由管家和园丁打理。但侍弄花草并非第一要紧事,最要紧的是伺候好家里那两条宝贝疙瘩一般的狗。
一条边牧,一条阿拉斯加。上午九点,奚微的宾利还没驶进大门,它们便听见熟悉的车声,抢在管家之前冲出庭院,一左一右蹲在门口,熟练地迎接主人归来。
奚微有轻微的洁癖,喜欢狗但不允许它们肆无忌惮地扑到身上撒娇,两条大狗经过严格训练,热情地扒车门,待主人下车后却只矜持地摇尾巴,轻轻蹭他的西装裤,比小型犬还要乖巧可爱。
“乖。”奚微奖赏般摸了摸狗毛,一脸倦意地解开领带,脱下外套给管家,迈开长腿上楼。
坐了十几小时飞机,身体疲惫,时差混乱,奚微洗去一身风尘,紧闭卧室窗帘,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后他又洗一遍澡,才终于觉得舒服了些,披上浴袍下楼,给钟慎打电话。
时钟指向下午两点,厨房飘出饭菜香气。管家在陪大狗遛弯,秘书在沙发前处理国内的近期事务——这位秘书叫方储,负责料理奚微的个人生活,因此他经手的主要是一些家事和社交邀约。
奚微下楼时,方秘书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楼梯上缓步走下的男人浴袍松散,一身潮气,略长的发尾垂在颈上,水珠沿冷白的皮肤滑下,没入胸膛。衣襟内的风光引人遐想。
但只一眼,秘书就规矩地收回视线。——奚微和那些常年曝光在镜头下的明星不同,他的相貌不容评价,夸他长得美也是一种冒犯。
“你在哪儿?过来陪我吃饭。”奚微坐到沙发另一边,跟钟慎讲话时,慵懒的嗓音中散发一种私密的、令人心口发酥的味道。
方秘书听不见对方答了什么,但知道是钟慎,脸色略带犹豫,有事情想汇报。
奚微余光瞥见,把手机稍微挪远些问:“怎么了?”
“今天出了点事,您看。”方储打开微博,给奚微看热搜。
舆论风波发酵到现在,有关钟慎的黑词条已经不止一两个。奚微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这种小事也要问我,你不会处理?”
“……”方秘书欲言又止。
奚微的注意力回到通话上,对钟慎说:“对,我回国了。”
“是一个人回来,不然呢?”
他无意多聊,即使和钟慎已经三个月没见面。
上次约会是哪天来着?
奚微回忆了一下,具体的时间地点已经模糊,但过程竟然在脑海里清晰重现。
钟慎是沉默的个性,做的时候也沉默,但非常投入,用力也重,奚微有时喜欢有时不喜欢,像海京市变幻莫测的天气一样随机。
那晚他恰好随机到不喜欢的状态,钟慎却不知为什么比平时还粗暴一些,奚微皱着眉把人推开,不悦道:“你心情不好也别来我这发泄,谁伺候谁?”
“……”
钟慎被他一句话赶出门外,而后便是长达三个月的分离。
其实不是三个月没联系,一个星期后钟慎就发消息问他:“你生我的气了吗?”
奚微没回。不是闹别扭故意不回,他心里没有这种幼稚的情绪,纯粹是因为当时在忙,而忙完之后不记得了。
大概一个月后的深夜,钟慎又发一条:“下雨了。”附一张图,是在影视城酒店里随手拍下的窗景。
奚微正要回复,发现消息已撤回。
钟慎似乎发错人了。
这让奚微有点不高兴。但情绪是微妙之物,纵然不高兴,却没浓烈到值得发火的地步,奚微只皱了下眉,当做没发生。
再之后,钟慎没了声音,直到今天。
电话那头,两人简单地聊几句后,钟慎说“好”:“我很快到。”
奚微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对面的秘书,敏锐地问:“你有话说?”
方秘书做事精干,为人异常谨慎,他向奚微汇报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入调查并深思熟虑过的。
“在处理热搜之前,”方储小心地看了奚微一眼说,“我觉得应该先向您汇报,钟先生最近瞒着您,私下有些不太规矩的动作……”
奚微很莫名:“什么?”
第2章雨伞
下午三点左右,钟慎来的时候,方秘书已经走了。
钟慎开一辆白色法拉利sf90,半年前奚微送的。当时没过节,也不是什么纪念日,只是因为奚微想买新车,在几个新款中选中两款,犹豫不决,最后索性都要,于是相比之下不那么喜爱的一辆就送给了钟慎。
不论奚微的赠予还是掠夺,钟慎照单全收,不说自己喜不喜欢。因为奚微也不在乎他喜不喜欢,送他只是为了让他开车养自己的眼。
听见门外停车的声音,沙发上的奚微抬起头,看向门口。
钟慎是和狗一起进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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