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摊开被子。
“睡半个小时我叫你起来,送你回去。”
“喔。”
念初慢腾腾的爬上床,然后钻进被子里,紧紧裹住朝他挥了挥手:“好了,准备就寝,你退下吧。”
李安然眉头一皱,疑惑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也是需要午睡的。”他开始动手解开白衬衫的扣子,一脸平静:“来吧,我们可以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
念初抱着李安然睡觉的时候睡眠质量总是格外的好,闹钟响起时整个人还沉浸在梦境和现实的温暖慵懒中,搂着他的腰不肯撒手。
李安然揉了把头发,直接把人从身上提起来,然后放到地上,念初睡意瞬间消失无踪,恼羞成怒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好气。
“属猫的吗?”李安然痛的嘶了一声,却任由她咬着,坐到了床边把人放在膝头,弯腰替她穿好了鞋子。
“属可爱的!”念初立刻从他膝头跳了下来,踩着鞋子拉开了门,“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了。”
“找得到路吗?”
“导航啊!就当熟悉环境了。”
“嗯好,那你迷路了记得打电话给我。”
念初:“……”
“不就方向感差了点吗?用得着这么侮辱人?才十几分钟的路程!”
“一年要迷路六七次的人没有资格说话。”李安然敲着键盘淡淡的说,念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走了。
出门,外面的人好像比之前多了一半,念初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的走到电梯前,伸手按下键,耐心等候。
突然,旁边响起了一声试探的轻唤:“你是…念初?”
声音很好听,清透娇软,带着丝成熟女人特有的柔媚,念初侧头,看见一身职业装的季薇抱着文件站在一旁。
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啊,我是”,她愣神不过半秒,立即得体的朝她微笑点头。
“还记得我吗?我是季薇,李安然的同学,去年在辩论社见过的。”
“记得”,念初点点头,态度有点冷淡,她说完恰好面前电梯传来一声脆响,念初立即侧头告别:“电梯来了,我先走了。”
季薇笑容未变,提步走了上来。
“我刚好也要下去,一起。”
“啊,好。”
不大不小的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空气非常安静,机器运行发出细微的声音,面前光洁度镜面映出了两人的身影。
念初垂着眸子,仿佛在专注的思考。
“对了,今天大家都在议论安然的女朋友,就是你吧”,季薇突然出声问,脸上表情未变,像是老朋友之间在闲聊。
“啊,都在议论我吗?”念初佯装惊讶,随后笑了笑抬眸从面前的镜中直视着她,神色十分单纯。
“你怎么不是叫他小李总啊,我刚刚听其他员工都是这么叫他的。”
“哦,这个呀”,她抬手理了理脸颊边散落的发丝,扬唇笑得风情万种,“在学校时就是这么叫他的,也就一直没有改口。”
念初没有再接话,笑了笑,专心等待电梯降落,叮,一声,运行停止,电梯门打开,念初侧头朝她开口:“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念初点头提步,背脊挺的笔直,身姿不卑不亢的穿过大堂往门口走去,余光瞥见了季薇抱着那堆文件走到了前台。
她收回视线,平静的直视着前方。
回到画室,念初把方才的偶遇望到了脑后,专心的调色上色,一直到天边日落西下,橘色夕阳从窗外透进来打在画纸上时方才手工。
面前的画已经完成了上色。
白纸上,是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蔷薇,花盘硕大而浑圆,花瓣却枯萎毫无生气,层层叠叠落了满地,颜色黯淡无光,全然不复盛开时的绚丽。
暗红打底,一层层颜色堆积,整幅画充满了衰败,凋零。
夏末——
是蔷薇凋谢的季节。
初春盛开至夏末,再无花开。
念初把画移到了阴凉通风处晾干,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此时工作室也有几人悉悉索索的收拾着东西。
整理好私人物品,念初拎着自己的洗手液走到水龙头那边,放在洗手台上挤了一坨后涂满掌心掌背认认真真的搓着。
她因为画画的原因,每天要洗很多次手,李安然就特意给她在国外买了这种号称零伤手的洗手液,听说除了清洁皮肤还会有滋润保护作用。
念初用了两次之后觉得确实很不错,就习惯用了下来,去哪里也和自己的画具一起带着,正好是小瓶装的,十分方便携带。
冰凉的水流打在手上,皮肤变得冷白剔透,念初手指根根纤长匀称,交织在一起相互揉搓的时候格外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