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不舒服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但伊丽莎白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我的消息来源肯定没错。白金汉宫内部已经有传闻了,甚至就连女王都提起了这件事,她还询问过,’他是否有戏剧正在伦敦西区上演’,你知道吗?女王已经超过五年没有前往伦敦西区看戏了!”
“不能,不能!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发生!”这就是乔治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现在,蓝礼还没有授勋也还没有封爵,他就已经死死地压制住了整个家,亚瑟和伊迪丝都已经放飞自我了,就连艾尔芙都已经远离了他们的家园,现在就只剩下他和伊丽莎白在坚守着霍尔家的最后荣耀,他绝对不允许蓝礼把这份荣耀也彻底摧毁;那么,如果蓝礼接受授勋的话,甚至被冠以“爵士”头衔的话,那么,整个伦敦西区还有他们的位置吗?
愤怒开始汩汩沸腾起来,但比起愤怒来说,恐惧和慌乱渐渐变得越来越汹涌,那种惊慌失措的胆怯与茫然,让乔治失去了控制——真正地失控,即使是在牛津伯爵的宴会之上,他的情绪也没有如此失控:
那种整个世界都已经颠倒的感觉,甚至比分崩离析还要更加可怕,脑海里不由就产生了一种冲动:亲手扼杀的冲动,扼杀掉所有一切的冲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扼杀什么,只是在恐惧的情绪趋势下,想要摧毁眼前的所有一切,然后让自己重新镇定下来——任何让他恐惧的事物都全部摧毁。
“阻止他!菲利普,阻止他!”乔治有些失态,满脑子都只有唯一一个想法:将所有可能性全部扼杀在摇篮中。
伊丽莎白也有些烦躁,嫌弃而鄙夷地瞥了乔治一眼,关键时刻,乔治居然比她还要更加沉不住气,“冷静,霍尔爵士,你现在依旧是爵士,而不是被剥夺世袭贵族头衔的落魄户,不要表现得如同一个疯子。”
那尖锐而刻薄的话语让乔治怒不可遏,又是羞辱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又是慌张,诸多情绪在胸腔里激荡着,最终也没有能够做出一点反应——这不能怪他,自从去年牛津伯爵的宴会以来,他的尊严与骄傲就一点一点地分崩离析。
短短一年时间里,他的工作和生活都遭受到了严重打击,虽然仍然有些保守顽固的老学究们赞同他的观点、支持他的行动,但那些传统派都已经开始退居二线了,他们的支持根本无法给乔治带来任何利益的交换,这使得他的工作呈现出断崖式的下滑,不要说派对或者宴会了,就连日常下午茶和吸烟室的邀请都已经所剩无几,然后他就如同一个可有可无的废人一般,被抛弃在了阴暗的角落里。
伊丽莎白还能够通过画廊的平台展开一些社交,但乔治的工作却被彻底堵死,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乔治的脾气就变得暴躁起来。此时此刻的他,确实已经没有了巅峰时期的荣光,就连那些贵族的礼仪都正在演变成为束缚,勒得他喘不过气来;稍稍一点刺激,脾气就爆发出来。
“我是疯子,你不是。那么,你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解决,如果我们不阻止他的话……”乔治的话语没有能够说完,就被伊丽莎白硬生生地打断了,“拒绝女王?你疯了吗?”
“为什么不能?”乔治就如同斗牛士一般表明了自己的坚定立场,“只要拒绝了女王,那么他就可以直接登上黑名单了,你觉得,接下来还有人会愿意和他来往吗?不,整个上流社会都将对他关上大门。”
他想要掐断蓝礼的所有生机,他想要斩断蓝礼的所有可能,釜底抽薪地让蓝礼彻底出局,届时他的事业就可以重新起步了!凭借着他的能力,他仍然可以在上流社会重新赢得一席之地,享受着人人都称呼一声“爵士”的待遇,那是属于他的荣光,那是属于他的骄傲,那是属于他的辉煌——不要说蓝礼了,即使是伊丽莎白或者亚瑟都不能抢走。
越想就越兴奋,越想就越激动……乔治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的机会!
“是的,所有人对他关上了大门,那么,你觉得大门就会对我们敞开吗?”伊丽莎白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般,直接浇醒了乔治,“他拒绝了女王,那么,我们又到底是什么位置呢?你的脑袋现在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吗?”
乔治哑然。
伊丽莎白紧接着说道,“他是霍尔,我们也是霍尔,如果他遭殃,那么我们也遭殃;但如果他登顶,我们也同样登顶。还记得艾尔芙的话吗?现在的霍尔,是属于他的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