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微笑的优雅又带着翩翩君子的礼貌,节制而收敛地保持了距离,完完全全通过肢体语言呈现自己的情绪,以至于踢踏舞的脚步都真诚鲜活了起来,似乎脱离纸面成为了真正的舞者般,放声高歌。
节拍,一下接着一下,时而密集时而松散,时而急促时而懒散,时而欢快时而重击,没有旋律却胜过旋律,真诚而纯粹,就好像……耳边隐隐传来了那幸福而高亢的歌声,正在肆意畅快地歌唱着:
“我在雨中歌唱(Singing-in-the-Rain),就如此歌唱着,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我再次快乐起来,我嘲笑着乌云,它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心中却充满了阳光,我已经准备好接受爱情了。”
明明不合时宜,但蓝礼的踢踏舞却牢牢地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目不转睛,屏息凝视。
这一段踢踏舞,蓝礼没有把动作完全舒展开来,始终将左手放在口袋里,右手抓住了自己的狙击枪道具当做拐杖,在小范围之中旋转移动着,纯粹地以节奏和脚步制造出韵律,似乎正在用自己的脚步谱写一阙旋律般,让大自然放声歌唱。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踢踏舞,最后以一个原地三百六十度转身回归原位结束,蓝礼面向着眼前的布莱丝,右手放在了左肩之上,后撤步弯腰地做出了一个谢幕礼,然后抬起头来,那双眼睛明亮地注视着布莱丝,左眼轻轻一眨,有些俏皮又有些魅/惑地朝着布莱丝放电,刹那间上扬起来的嘴角让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危险气息。
毫无预警地,布莱丝就被吓了一跳:蓝礼……蓝礼刚刚是在向她抛/媚/眼吗?这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吧?
蓝礼?她认识的那个蓝礼?蓝礼-霍尔?
布莱丝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十万点暴击,甚至想要惊呼出声,但因为惊吓太过凶猛,以至于直接就愣住了,声音全部被卡在了喉咙里,结果就打嗝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注视着蓝礼,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蓝礼的表情已经再次恢复了平时一贯的翩翩绅士模样,就好像刚刚那些表情和神态全部都不曾出现过一般,就好像……一场梦境般,全部都是布莱丝的幻觉,这让布莱丝忍不住眨了眨眼,无比专注地打量着蓝礼,试图从蓝礼的脸颊之上寻找到那些痕迹,因为太过投入,布莱丝也完全忘记了尴尬和别扭。
蓝礼就这样坦然地迎向布莱丝的目光,无辜的表情还有些无奈,似乎根本不理解布莱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四目交接之中没有丝毫的迟疑和退缩,一点破绽都寻找不到,以至于布莱丝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产生错觉了。
“疯了,难道我真的疯了?”布莱丝表示了强烈的质疑,难道是因为她自己胡思乱想太多,最后产生了幻觉?甚至开始幻想着蓝礼向她抛/媚/眼?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即使再想想,布莱丝也觉得还是不可能——蓝礼绝对不可能朝着她抛/媚/眼,所以,所有一切肯定是她自己的幻觉。
“……布莱丝,怎么了?现在才第一次察觉到蓝礼的魅力吗?”耳边传来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布莱丝这才回神过来,意识到自己的瞩目视线着实太过大胆也太过直接,似乎准备用灼热的眼神把蓝礼的脸颊烧穿,她的脸颊也不由滚烫滚烫起来。
“噢噢噢,蓝礼再次展现出男性魅力,布莱丝也为之折服了。”
“蓝礼,你这就不厚道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布莱丝脸红了,哈哈。”
“谁能够拒绝蓝礼呢?即使浑身都是泥泞也没有办法。”
“布莱丝,不用担心,你不是一个人。”
熙熙攘攘的调侃声音让布莱丝越发窘迫起来,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挖一个地洞,然后快速逃跑:她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上帝,这应该是她人生之中最愚蠢也最丢脸的时刻了吧?她一定一定一定不能够让别人知道她的幻想,否则她就可以当场死亡了。
“还好,那都是我的幻觉,没有会知道。”布莱丝总算是找到了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就在此时,布莱丝察觉到眼前微微有一个阴影靠近,她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了蓝礼那面带微笑的脸庞,她的眼神有些慌张地闪躲着,紧接着蓝礼就靠近了些许,在她的耳边说道,“玩笑就只是玩笑,我绝对没有冒犯塞斯的意思。”
什么?
等等?
那是真的?那全部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