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好了没,再带些吃的过来。”
丫鬟应了声是便赶紧退下去。
辛仲桥不敢置信的看着辛习染,手颤巍巍的指着他,语气里既是心疼又是愤怒:“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辛习染不去看他,清醒之后,伴随而来的就是虚弱和无力感,他低声对袁氏道:“娘,我想去睡会儿,孩儿好累。”
“快快来,就在娘屋里睡,屋里暖和,被子刚才就让人焐热了。”袁氏哭着将辛习染带去睡屋。辛仲桥不得不跟上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伏见怒道:“还不进来。”
伏见早就想冲进来了,只是他被卖了一次,实在害怕了,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听辛仲桥吩咐,赶紧踉跄着跑进屋。
“少爷-----”伏见忍不住鼻子发酸,眼泪汪汪的喊道。
辛习染脚下一停,回头见果然是伏见,只是人看上去消瘦又虚弱,主仆相见,彼此都激动,辛习染忍着想要往外涌的泪,微微颔首继续往屋里走。
他已经几日不曾睡过好觉,今日见到姚肆,将他心上的那道口子粘合了,虽然留了疤隐隐作痛,可他不想再自暴自弃。
这半月来,从未尝过孤单是什么滋味的辛习染,因离家出走而尝尽了各种苦难滋味。
天地之大,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的人,甚至除了家,他找不到一个可以呆的地,在意的人或死或伤,他身边仅剩一片悲凉。
从前他锦衣玉食,这半月却食不果腹露宿街头甚至遭权贵欺凌殴打,从前他只知自己衣食无忧,现在却知道底层老百姓过的如何艰难。
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会生出万般感慨。
辛习染躺在床上,他闭着眼,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这半月来自己的所有遭遇,没有一件好事发生。
伏见就在地上坐着,主仆二人也不说话。他们都是,短短半月,都经历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有些事,经历一场,便能改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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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辛家少爷回府了。”卫札小声的在裘霁身边道。
裘霁嗯了一声,面上也无任何波动,手上的动作也不见任何停止,毛笔行云流水般,片刻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便跃然纸上。
“那小的何时将拜帖递过去?”
裘霁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经历了那么多,总要休息几日让他缓一缓,过个四五日罢。”
“是----”卫札恭敬的点头。
“还有事?”裘霁又问道。
卫札有些犹豫,不知是不是该将自己见到的都说出来。说出来吧,坏事,不说吧,他又觉得对不住少爷。
“辛少爷与姚姑娘相遇---”他终于还是开口。对不住谁也不能对不住主子。
裘霁并未在意,“是该要见的。”
可是----卫札将话又咽了回去。辛少爷在姚姑娘心里的地位也不一般。
“她只当他是友人。”裘霁忽而道。
卫札讪讪一笑,暗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