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荷瞥了方采言一眼,“要不是你总说什么低调低调,我早就撕烂她的嘴了!”
“没动手就好,”方采言舒了口气,“动起手来不定谁伤了谁呢?到时候两个宫里再都闹起来,传出去咱名声多不好!不得宠是事实,咱没必要堵住别人的嘴。”
更何况,孙秀玉还是前世的债主呢!对债主么,就得和善一点!
“来来来,”方采言拍拍身旁的位置,“坐这儿,我给你顺顺气!”
当然了,对映荷这个债主也不能差了!
“小姐,你就是心眼好!”映荷叹了口气。
“像一朵白莲花不?”方采言笑嘻嘻地问,“高不高洁?独不独立?”
映荷摇了摇头,“我看是好欺负!”
“好欺负也行!”方采言倒是很知足,又问,“对了,春华又去哪了,这两天老是见不着她的影子呢?”
搅的她心慌。
映荷摇了摇头,“她整天都忙呢,我怎么能盯住她?”
方采言凑近映荷耳边,“这次你就牢牢盯住她!”
“怎么?”映荷有些心惊,“春华不会也和夏莹她们……”
“我不确定,”方采言皱紧了眉头,有些不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你可别因为我今天的话就对春华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啊,也许只是我多想了而已。”
映荷点了点头,“我知道,小姐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顺利完成!”
“对了,小姐,”映荷忽然想起什么,“方淳月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哪天抽空得去看看她!”
“日子过得真快呀!”方采言感慨一句,“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听人家说,肚子圆圆的就是女孩,尖尖的就是男孩。”映荷问,“小姐你希望方淳月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方采言竟然还认真的思考了一阵,想着若是男孩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女孩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棘手一些,“我还是希望是男孩吧!”
“若是男孩,”映荷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森森的,“皇上就更加宠爱方淳月,你就更不得宠了!”
“反正本来也不得宠啊!”方采言无所谓,“计较那么多干什么?而且方淳月生了男孩的话,极有可能登上后位,她登上了后位,你想想,庇护的还是我们!”
“没出息!”映荷有点嫌弃,“没看过那个妃子坐到你这种程度的!”
“好啊你,”方采言弹了映荷一个脑瓜崩儿,“敢以下犯上了啊!”
映荷痛得捂住了额头,委屈地看了方采言一眼,“我还不是为你着想!”
“我知道,”方采言又笑嘻嘻地抱住映荷,“你对我最好了嘛!”
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咳嗽的声音,方采言和映荷双双抬头,这才知道是皇上来了。
两个人急忙下床跪地叩安,方采言担忧着那段话是不是全被历默清听了去了。
“起来吧!”历默清道,映荷知趣地退下了。
历默清执着方采言的手,拉着她坐到了床上。
“朕见你和映荷很是要好。”历默清道。
“毕竟是臣妾从娘家带来的,”方采言笑说,“自然情谊比别个不同。”
“可惜朕也比不上一个丫头了,”历默清淡淡地说,语气有些悲伤,“你何曾主动抱过朕呢?”
“男女有别啊,皇上!”方采言有点尴尬。
“可朕是你的夫君。”历默清看着方采言的眼睛认真强调。
方采言别过眼睛,不知道怎么接了,于是转移话题,“皇上你站了多久,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呢?”
“只一会儿,”历默清回答,“想看看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臣妾平日里胡言乱语的,皇上你可别当真啊!”方采言旁敲侧击,“若是听到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也是臣妾心直口快。”
“朕不觉得。”历默清笑笑。看着方采言的眼睛里带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那……皇上听见什么了?”方采言试探地问。
“嗯,”历默清想了想,忽然岔开话题,“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你父亲方泓又上书给朕,说是关西又□□,需要国库拿银子招兵镇压,朕倒是想问问你的看法。”
“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朝政呢!”方采言笑笑,知道不能越界。
“可朕想要听一听。”历默清坚持。
方采言看推辞不过,想着方泓定是又巧立名目要钱罢了,便道:“一人之词不可全信,皇上须派信任的人前去关西调查,若真是有□□,一定是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吃不饱穿不暖,没有办法才走上□□的路,到时候国库拨下来的钱,不用做招兵,而是用做赈灾,便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历默清有些意外,却满意地点了点头。“真知灼见。”
“皇上谬赞了。”方采言含蓄一笑,又问,“今日皇上还要在此用膳么?”
历默清摇了摇头,“只是来见见你就好。”
历默清搂过方采言的腰,让她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胸膛。
方采言听到他的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那么真实而热切,如同一团火,在一点一点侵蚀着方采言故意垒成的高墙。
几个月了,方采言未曾松口同房的事,历默清就没再提过。本来她还以为因为历默清对她不在乎,所以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可是这么久之后,方采言渐渐觉得,反而是因为历默清在乎,才会忍了这么久。
难道这一世,历默清改了性,喜欢上她了?
念头刚升起,方采言就给掐灭了。怎么可能!历默清最喜欢的人就是孟依凉了好不好!她要是放下防备接受历默清,才是真傻。
到时候,再像上一次被历默清和孟依凉联手利用,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