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强压住五脏肺腑的疼痛,正欲解释,可是紧接着,那紫衣公子又是狠狠一脚踢来,小福瘦小的身体从那两双手臂中脱离,又是一个腾空而起,这回重重摔在地上后,久久都爬不起来,呻-吟了几声,一动不动了。
黄衫丫环过去一探鼻息,当即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颤声道:“大少爷,没、没气了!”
屈修筠冷笑一声,“自己摔死的,能怪谁?”他往外唤道,“慎行!”
外面迅速进来一干练的黑衣小厮,恭敬道:“小的在。”
“将这狗奴才拖到郊外去埋了,埋之前,把他一双眼睛给挖出来!”
“小的遵命。”慎行行了一礼,很快将小福拖了出去。不多久,小福软暖的身子便被塞进了一个麻袋里,渐渐僵硬了起来。
***
“唉!”赖明明合上了书本,感慨道,“这简直就是一炮灰狗奴才啊!”虽说生命是个偶然,死亡是个必然,可这死的也太随机了吧。
赖明明摇头,将书随手丢到了床头,伸了个懒腰,随即弹跳而起,软床被她一蹦,床头的书本无声滑入了床下放着的敞口背包中。
半个小时后,赖明明抓起书包匆匆出门了。
巴士上,赖明明无聊地翻着书本,前面塞车呢,这本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进来的,本来想玩手机的,谁知道不小心拿错了空调遥控器。
车上了高速后,便不塞了,赖明明正看得入神,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眼前天翻地覆,刹那间失去了意识。
嘈杂的警报声吵得她渐渐苏醒了过来,赖明明只知道自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柏油路面上,整个身子都没有了知觉。她勉强睁开眼,见有交警在维持秩序,这个时候她脑海中才生起了一个念头——哦,出车祸了。
有好心人要来扶她,交警连忙跑过来制止,“请不要移动伤者,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那人走了,赖明明听得交警对着手中的对讲机道:“多人轻伤,有一个女孩子伤情比较严重……”赖明明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那个女孩子不是她吧?
交警继续维持秩序,小跑中不慎将地上散落的一本书踢到了她脸上来,赖明明小声惨叫了一声,交警大哥啊,你不是说不要给伤者造成二次伤害吗?
有风吹来,眼前的书翻了页,“哗啦”作响,赖明明抬眼一看,见正好是她的那本书,书的封底叫风吹开了,吹出了最后一则番外,赖明明微眯着眼,只觉得被风吹得晃动不止的书页像是静止了,被人真真切切地摆在了她面前,要她看个清楚明白——
只见一奢华步辇,大如斋阁,远远移来,如同宫殿,竟需整整四十八名壮汉肩抬,此华轿内设屏榻,分内外室,又有数名小僮在内服侍。
“啧啧,这是何人呀?竟然如此大排场。”一儒衣公子围观后惊叹道。
“这你都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大齐人啊?”一路人道。
“不敢相瞒,鄙人在外游学数年,初回定安。”
路人了然,解惑道:“他就是逍遥王啊!”
“原是逍遥王!”儒衣公子一收折扇,恍然大悟,“久闻逍遥王骄奢乖戾,挥霍无度,如今一见,胜似闻名。只是如此,未免过于铺张了。”
旁人一听便笑了,“公子不知吧,这轿辇还是圣上赐的呢!”
儒衣公子讶异,当今圣上自继位以来勤政爱民,仁厚节俭,怎会做出如此奢侈浪费之事呢?再看周遭百姓,围观者多是笑迎,眼中只有仰慕,并无嫉恨。
儒衣公子心中寻思,看来这年轻的逍遥王颇得民心,只怕传言与之还是有些出入的。
旁边一老者捋着一小摄白胡子感慨道:“脚踏七星者,果真天命所归啊!”
儒衣公子眉毛一跳,俗语说脚踏一星,能掌千兵;脚踏七星,掌管天下兵,乃天生帝王命,那这?身为王爷,却有帝王命,这不是……可是看周遭百姓却没一个对此忌讳的,他心生好奇,笑问道:“脚踏七星?”
老者未来得及答话,旁边一个汉子便抢着答了,“是啊,听说逍遥王左脚脚踏七星呢,七颗星子排成一列,相士说这是天命所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儒衣公子了然,点了点头。帝王命者,需脚底七星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而七星成竖,为剑形,是守护帝王之命相,也就是说天子有此人相助,可安邦定国,稳居帝位。
“唉,真想去逍遥王府做工啊!”这汉子突然发出一声感慨。
“是啊是啊!”汉子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们不论男女老少,纷纷点头附和,双目发亮,羡慕的神色出奇一致。
“这是为何?”儒衣公子不解问道。
“你不知道吧?”一农妇插嘴道,“这逍遥王府的下人啊,连九等小厮的月银都有整整一两银子!我一个亲戚就是在里面倒恭桶的,我跟你说啊,做一日休一日!而且他说除了每日三餐外,还有三顿间食!不仅如此,王府内每日都会派发各种水果小吃,逢生辰还能放两日假,还有红封领!平日里不止逢年过节,王爷一高兴起来动不动就打赏全府下人,我亲戚在那儿做了一年,月银加上打赏的银钱就差不多有二十两银子啊!今年给家里添了一辆牛车,明年还打算买个小四合院呢!”
儒衣公子听得入神,止不住怦然心动。
一般府邸的下人也就分三至五等,这逍遥王府内的下人居然能分为九等,而且,一般来说下等小厮的工钱也就一钱至三钱不等,还得各种脏活累活从早做到晚,只月休一至三天,这逍遥王府倒好,福利待遇可谓空前绝后啊!
想到这,儒衣公子低声和那妇人打探道:“不知这逍遥王府还招工吗?熟读四书五经、会吟诗作对的那种。”
那妇人笑答——
忽的,风一吹,书的封底彻底合上,妇人的回答戛然而止,赖明明的眼皮也在这一刻鬼使神差地闭了上去。
赖明明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动不了,只听到许多哭声,你一声我一声,哭个不停。
赖明明有些迷糊了,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