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气转晴,阳光普照。深秋的阳光色泽艳丽却毫无温度,徐徐风来,百树黄叶飘落,纷纷扬扬。
宁静且美好的午后,刘鸢有些苦恼,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探望一下商殷伤养得如何,重点是见到了他又该说些什么。她救他本是出于商将军与父亲的多年友谊,记忆中商将军尚未调出临安前,是唯一一个以父亲的朋友身份自居来拜访公主府的人,其他的宾客则多是巴结位高权重的母亲。幼时她从不曾好奇,直至懂事后她方无数次揣度,父亲性子淡雅如水,商将军性格热烈似火,他们两人究竟是怎样成为的朋友。
说起来商将军是她为数不多想要感谢的人之一,自他调离临安后,再也没有人来拜访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韩驸马。那时候,父亲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煮茶赏云,每次她见着父亲抬头望天的孤单身影都会难过,他的眼神里压抑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痛苦,华丽的公主府像是囚禁了他的牢笼,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并不是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在她无能为力时,幸得商将军每月几封书信,才不至于让父亲在空旷的公主府里苦苦煎熬。
思及至此,她不由冷笑,临安城人人都可惜她的父母惨遭不幸,一对恩爱夫妻成了亡命鸳鸯,事实上他们不过只是不知内情的闲杂人罢了。所谓不幸仅仅只是父亲的不幸,若是怜悯该被怜悯的也是父亲。
“公主。”白露打断她的神思,“嘉庆公主来访。”
刘鸢尚未发话,门外蹦蹦跳跳进来一个圆脸杏眼的少女,眉目灵动,顾盼生辉。她毫不见外的抓住刘鸢的手道:“呀,皇姐,三年不见你又长漂亮了。对了,前些日子我及笄特意派人来请你,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害我难过了好久。”
刘鸢面不改色地推掉她的手,招呼她坐下:“人虽未到,礼物却是到了的。再说你的及笄礼轰动临安,满朝大臣的女眷都前来祝贺,缺我一个你只怕都未曾发觉,何谈难过。”
刘嫣闻言挑起一边的眉毛,眉目间是满不在乎的神色。她是中宫皇后之女,同胞哥哥是当朝太子,皇太后与皇上又向来宠她,再盛大的排场于她而言也不过而而。嘴角轻撇:“轰不轰动临安我倒无所谓,只要比刘梓的隆重就行。”
刘鸢微微翘起嘴角,毫无诚意道:“她可是你皇姐,你没大没小直呼其名不太好吧。”
嘉安公主刘梓,皇帝宠妃郑贵妃之女,二皇子刘轲的妹妹,刘鸢对她的映像多为耳闻。公主的一众堂亲,平素与她来往较密的只有太子刘赢和嘉庆,其他的几位皇子公主对她多是敬而远之,毕竟一个父母双故的挂名公主不值得他们费力讨好。
“才不是呢。”刘嫣抿唇一笑:“宫里宫外能让我心服口服叫皇姐的就只有皇姐你一人,皇姐,你看我对你这么好,感动吧?”
刘鸢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笑靥如花的刘嫣,用意味不明的语气道:“感动,太感动了。大名鼎鼎的嘉庆公主私自出宫专门讲好话给我听,能不感动吗?只希望这份感动可以让你不会被皇上发现然后禁足云霞宫。”
与以往不同,刘嫣一反常态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神情说不出的惬意:“发现了也没什么,今日上午他被气得头痛,暂时肯定没心情管我。”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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