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秋待他们离开之后,关好了房门,将桌上的饭菜都统统倒掉,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一遍房间里各个角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才除去身上厚厚地的伪装,吹灭烛火,合衣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夜渐渐已深,客栈里静得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楚。
终于,木质的楼道长廊里响起了轻微地脚步声。
正自假寐的沈曼秋浑身打了个激灵,从床上轻轻地一跃,跳到了横梁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尽管很轻很小心,可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的清晰,沈曼秋稍稍松了口气,听声音似乎是只有一个人,心念一动:难不成是那个什么采花大盗?
正在想他的目标会是谁之时,脚步声突兀地在她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透过窗户纸可以看到外边稀疏地人影。
沈曼秋一颗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里,屏声静气地靠在梁上,心里想着:莫非这人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又是怎么识破自己的?
不由想起他们来时,镇上寥寥无几的人影,以及她无意中开口说话露出的破绽,心下恍然:既然采花大盗是最近才出现的,那么他应该不是镇上的人,也就很有可能在客栈或者是某处不起眼的地方落脚,能够识破她的女儿身也不足为奇。
不一会儿,房门处响起了细微的响声,随即门栓被人从外边轻巧地拨到了一边。
沈曼秋看着长廊里昏暗地光线随着门缝一点点打开而映入房间,心里也是越发的紧张起来。
只见一个人影快速地从门口钻入了房间里,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又转过身轻轻地将房门掩上,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子前。
正当那人拿起桌上的包袱之时,虎掩的房门猛然被人推开,沈曼秋一见正是等候多时的沈靖北和王英,顿时心下一宽:想来他们也在静静地等着下药的人出现,听到这边的动静才会及时出现的。
那人不由地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其他,猛地将手中的包袱往门口的两人一扔,就想夺门而逃。
黑暗中,沈靖北和王英看不真切扔过来的是什么物事,急切间连忙闪到了两旁。
那人趁机窜出了房间,可是不等他反应过来,沈靖北和王英便不由分说的一前一后夹击了过来。
那人武功也算是了得,却也不是武功高强的沈靖北的对手,此刻又有王英相助,更不用说那人心慌意乱之下,十成武功发挥出不到十之七八,如何招架得住两人的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不到三个回合,那人便被沈靖北轻易地制住了。
沈曼秋见到那人萎靡不振的倒在长廊上,轻轻地一跳,从横梁上跃了下来。
片刻之后,房间里的烛火再度亮了起来,王英紧随着沈靖北身后提着那人走进了房间。
沈靖北关心的看着恢复女子打扮的沈曼秋道:“冰儿,让你受惊了!”
“没事,有大哥你们在,没什么好怕的!”沈曼秋微微一笑道。
王英愤愤地道:“这狗贼子还真是大胆,居然敢对大小姐图谋不轨!”说着,将那人往前一扔。
沈曼秋看到那人的面目不由一愕,这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在客栈柜台差点撞上她的那个人。
“原来是你!”王英见了沈曼秋错愕的神情,也是觉得奇怪,上前一看登时将那人认了出来,不禁怒不可遏地给了他一巴掌。
“想不到你就是采花大盗!”沈靖北见了脸色一寒道,他心里之前还一直为不能让一间房间给那人而感到愧疚,不曾想这人竟然在他们的饭菜里面下药,还想对沈曼秋意图不轨,这叫他如何能够容忍?
沈曼秋也没有想到闯进房间的会是这人,他在客栈里差点撞到自己,又曾经听自己说过话,怪不得会知道她是女儿身,可是心中又犯起了疑问。
就算是他在酒菜里下了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呢?他进入房间后,为什么是先去拿桌子的包袱?如果是采花大盗的话,不该先对床上的人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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