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屋外,陈秋实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面容冷峻的平妖王对自己不止一次流露出的杀意。
是的,经过这些日子,他也逐渐明白了王爷二字所代表的权势与地位,更加明白自己在这里,不是被请来做客,而是变相的软禁。
虽然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这样一个大人物不远万里的到那个山村将自己软禁,也不明白他为何当日不杀掉自己,只是隐隐觉得,这一切都与自己胸前那块刻着陈字的黑木牌子有关,确切的说,是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他想查明自己的身世,非常想!可眼下只能将这种迫切隐藏在心底里,然后再盖上几层厚厚的土,扎扎实实的,最好再种上几颗树!
……
夜晚,平妖王府最深处,一间有着微微光亮的屋子里,平妖王周怀瑾批示着公文,狰狞坚固的铠甲早已换做上等丝质的锦袍,淡黄色袍子上雕龙画凤,尽显皇室威严。
是的,作为当今皇帝陛下的亲弟弟,是有资格穿龙袍的,只是这龙的规格却比那真正的龙袍少了一鳞一爪。
“那小子近来如何?”
福伯侍立在屋子的暗处,看着桌上的茶水少了,便添上一些,看到王爷砚台里的墨干了,便轻轻上前研磨。
平妖王虽贵为王,可却没那红袖添香的风雅。也许是久历沙场的缘故,王府中那些仆役侍女们的做派也有一丝军营中的风范。
“还是如往日一般,没什么变化,吃饭,游园,坐在草地上晒太阳。”
阴影里,福伯恭谨的回答。他知道王爷在询问谁,作为王爷最亲近的心腹管家,若连这点心思都猜不破,在这王府中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没有变化,才是最大的变化!”
平妖王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放置在笔格上,沉稳没让一滴墨渗在桌面上。
“记得第一日,你说他正在自己生火做饭,将那送饭的小厮惊了一下。做饭,便要生火,你说他将爷爷亲手种的金楠给砍了生火,问我如何处置,还记得我当日怎样跟你说的么?”
平妖王半思索着说。
“您说:一样也长了那么多年,该砍了,能生火,说明还有些用处。”
福伯的身体依然隐藏在烛火阴影里,单从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的变化。
“是啊……的确,那颗长了一百四十多年的金楠还能被当做柴火所用,而那个小子,杀不得,放不得,却又有什么用?”
平妖王身躯微微后倾,似乎有些累的靠在椅背上,眼睛微微眯起,看似已经熟睡。
可阴影里的福伯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
陈秋实就这么看着叶子逐渐的从翠绿色变的微微有些发黄,一夜秋风后,簌簌的从树上落下,变成干枯的枯叶。而院子里跟院子外的那片草地,则迎来了它们一年中最美的日子。
集草园中的草,陈秋实一种都不认识,虽然大山里会有更多的草,可在山里谁会关心它们叫什么呢?它们只是草而已。就像前些日子刚到这里的时候,被他砍掉的那颗漂亮的大树。
之所以会选择那颗树,是因为那棵树长得实在是太香太漂亮了!
金楠本就是生长极慢的树种,一百年的时间,也就生长到碗口粗细,而细密的枝干上,却又长着泛着金边的叶子,阳光照在上面闪闪发光,极是震撼。最难能可贵的是,它生长到一定程度,每时每刻都会散发出一种浸人心脾的异香,这种香味可以凝神,可以聚气,可以驱蚊虫!
神都人,都以金楠为贵,市面上金楠木得价格比黄金还要贵出几倍,只有那些真正的贵族,才有机会弄到那么几块。
而他则很朴实的认为,这种木头烧火做出的饭菜一定更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