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江流》,第一句应弹五个音才是。
玉淑蹩眉:“琴书上此曲只有四个音,公子何来五个音之说?”
铁群回道:“《叹江流》第一句是落英疏淡,冰溶泄,东风窃去年华。琴书上抹三勾二挑四打四却是没错,但姑娘却忘了既然是曲,开头应有一个“吟”音,曲才算是开始。
“这个倒还没听说,你真的懂?”
“姑娘试了便知。”
玉淑左手清“吟”,右手继续弹奏,效果果然不同。
众人心说:“味道更足了,这小子还真懂啊!”
“别说话,仔细听!”
玉淑弹到第四句,铁群喊停。
“‘柳下桃蹊,乱分春色到人家。’左手拨弹少一分,右手二音按压多一分。”
“第五句,‘西园夜饮鸣笳。有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六音勾力不足,余音不足。”
“第六句,‘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首音紊乱,弹力太重。”
“最后一句!”铁群说着停了下来。
玉淑满脸羞红的说道:“公子,最后一句如何改动?”
铁群看她似有些紧张,但是眼神明显带着些崇敬,便说道:“姑娘按我刚才说的再奏一遍吧!”
“另外,最后念一遍词,之后再进行演奏。”
玉淑点点头,轻声的念了一遍,便从头开始,又演奏了一遍《叹江流》。
一曲终了,不少人泪流满面,纷纷掩面悲恸。
铁群此刻闭着眼睛,不由的想起第一次听这首《叹江流》时,那年他才四岁。母亲的好友梅小小新学了这首曲子演奏给母亲听,母亲听的泪流满面,却高兴不已。
母亲去了南海之后,梅小小挂念母亲,每年都会到铁家为铁群演奏几首曲子,而其中便有这一曲《叹江流》
十年过去了,母亲如果在南海听到这首曲子,想必也会感慨万分吧!
这时,铁群只感觉一道阴寒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他抬眼一看却是白鹭。
玉淑演奏完之后,前来谢过铁群,“还不曾问公子高姓大名?”
铁群答道:“钅失铁,单名群。”
“铁群”玉淑小声的念了一遍,又问道:“铁群公子如此精通音律,想必也是学艺多年,敢问师承是谁啊!”
“姑娘误会了,在下不曾学艺,更无师承。铁某只是多次听梅姨演奏过此曲,听她是如此演奏,听的多了便记下了。”
玉淑暗暗感慨,“便只是听一位叫梅姨的人演奏便懂的这么多?”
她想了想问道:“铁群公子,这位梅姨想必也是高人,不知全名叫什么,可否告知玉淑?”
铁群答道:“梅小小”
“梅小小!”玉淑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激动的说道:“可是每年只公开演奏两曲,一曲送给天地,一曲送与大皇帝陛下的北境第一才女,被人称颂为天籁之音的梅仙梅小小!”
铁群点点头,“他倒还真不知道梅姨有这么多的称号。她虽不爱说话,可每年来的时候却经常问自己这自己那,高兴演奏的时候看自己感兴趣,便欣喜的说如何奏才好,如何听才有味道。
她很爱自己,如同自己的母亲一样。这次铁群远来白山派,梅姨还送他一个锦囊,告诉他如遇到危险,打开锦囊可化险为夷。”
“梅姨现在大概睡着了吧”,铁群看着腰中的锦囊发着呆,而这时众人听说铁群常听梅小小演奏,纷纷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尤其是玉淑看向他的眼光充满了炙烤。
“能听梅小小大家演奏,不学音律实在是太可惜了。”玉淑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铁群沉静了一会说道:“在下才疏学浅,对音律只是懂个皮毛,刚才说的如有不到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玉淑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玉淑想起自己一开始的言语,感觉特别的后悔。如今他要再说才疏学浅,自己算是什么。
这时,在一旁的赖三斤似乎觉得面子挂不住了,突然气哼哼的说道:“早知才疏学浅就不要多嘴,还听梅小小演奏,恐怕你连梅小小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道听途说来的东西,就敢信口胡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玉淑姑娘心地善良,被你蒙蔽,大家伙心可是亮堂的很呢,岂能被你三言两语所诓骗!”
铁群脸色一变,正要发怒,玉淑站起来大声的说道:“三斤少爷莫要妄加指责,小女子虽然见识浅薄却不憨不傻,梅小小演奏曲子,却是喜爱先念后演的。而且铁群公子刚刚句句说到症结处,都是小女子之前未曾注意的地方,便是这份功力,没有个十年,也要八年才能明白。铁群如此言语只不过是谦虚罢了,你不懂,可不要诬赖他。”
赖三斤颜面全无,气的不打一处来,这个时候铁群走过来看着他以及他身后的白鹭和坎培说道:“三斤少爷,我不需要道歉了吧!”
赖三斤气的呆立在哪里,看众人一直在看着他,尴尬的说道:“玉淑姑娘都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你厉害,行了吧!”
铁群看了看一脸尴尬的白鹭和坎培,平静的走开了。
忽然赖三斤看着铁群的背影大声说道:“整天弄这些女儿家家的琴棋书画,有什么用处!男子汉大丈夫要的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保护自己的女人,打出自己的天地!倘若连这些都办不到还算什么男人,当个女人算了!我要是如此,早一头撞死!”
白鹭看想赖三斤的眼神明显带着些崇拜,“这才是大男人!”
铁群心念一动,忽而感觉到了什么,心里轻轻的说道:“哦,是?那你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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