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漠之地,历来诡异,冬日冰雪覆盖,夏日如整片火焰地狱,就好似这沧漠之地的白昼与夜,处于两个极端。
沧漠越向南行走,冰雪就越发变小,气候也开始温暖起来,甚是奇异。
李家车队小心翼翼的行了近二十里,终于发现了是何不妥。
无数具死的发凉的尸体布满了荒凉的古驿道上,最起码也得有五十多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冰雪凝固了变得殷红的血液,破旧的穆家大旗破烂不堪,破碎的兵刃上倾诉着战况的惨烈,显然这是一队不幸遭了劫匪的商队。
李寻下马,神情凝重,他大步向前走去,想去一探究竟,身后跟着扛着大剑的张二叔和几名势力不俗的随从。
李寻捡起地上的破旧穆家大旗,沉思片刻,抬头对着迟迟赶来老李头说道:“老李叔,你看……穆家商队比咱们李家商队实力还要略胜一筹,前路怕是生了变故。”
老李头点了点头,摸了摸干皱的手背,呼了口气,却凝成水雾,他皱起眉头,瞥了一眼背大剑的张二叔道:“确实,咱们早就被盯上了,少主怕也是早就知道了。此地如少主所言,定是有了变故,不然以那群乌合之众的匪徒,即使耍阴谋诡计,李家倒还不至于如此惨烈。为今之际,只有加快行程,先行过了这剩下的百里路!”
李寻点头,对着旁边的张二叔说了几句,马上下令绕过这群尸体,快马加鞭赶路。近百人的队伍,拉成一条长龙向南快步奔去。
行了三个时辰,他们终于放慢脚步,为了保持战力,只能半停半休,先过了此地才是正理。
李如竹他们大口喘着粗气,凝成一束白雾,吹在云长风的后脑勺上。李如竹好奇的问道:“你…不…累?”
云长风伸手撇过被吹到耳边的长发,扭过头,眨了眨眼睛,顿时,明白了什么,捂住胸口大声道:“好累啊!我好累啊……!”
李如竹翻了个白眼,瞪着眼睛,问道:“你…是…不是…以为…俺…傻?”
云长风摸着下巴,一脸的寂寞,无奈道:“好吧!小子这都被你发现了,阁下果然好眼力。实不相瞒在下正是须陀山第八十一代弟子云长风,乳猪兄我看你骨骼清奇,面相豪迈果然是天下间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有兴趣和在下学武吗?……”
李如竹瞪大了眼睛,不信的问道:“俺…是…天才?俺能……学武……?”
云长风双手揣在袖子中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李如竹疑惑,好奇的问道:“摇…头…啥…意…意思?”
云长风神秘一笑,从袖中抽出双手,解释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被你嫖的那学武不得……交点那啥,你一定懂的?”
李如竹红着脸,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云长风微微一笑,劝导道:“凡事都有第一次……要不要试一试?学武……”
李如竹摇头表示拒绝云长风,一脸为难的说道:“俺…爹…不让!”
云长风皱起眉头,这是他刚出道要赚的第一笔钱,不能放弃。云长风继续循循善诱道:“你错了,切看如今的江湖,有谁不希望能够一人一剑扬名江湖,又有谁不希望能够学得一身屠龙术卖与帝王家,更何况又有哪位老爹不愿让自家儿子习武的,只是名师难求啊?!”
李如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激动说道:“真的?”
云长风重重的点了点头,问道:“真想学武?”
李如竹一脸激动,不过又变的失望哪有…有名…师啊!李家…的叔…伯们,因为……俺老……爹,不……敢……教功夫,武…功…很…厉害的…张…二叔也…从不收…徒…弟…弟…”
云长风摇了摇头,神秘说道:“他们算什么高手啊!我知道真正的高手在哪?!”
李如竹抬头,眼巴巴的盯着云长风问道:“在…在…哪?”
云长风一甩衣袖,顿出一步,他神情严肃,一脸正气,喝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如竹懵懂的眨了眨眼,不确定的问道:“啥…意…思?”
云长风单手扶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在下不才,便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大高手。”
李如竹愣了半天,拍了拍云长风的肩膀,笑道:“云兄…莫…闹…了。俺爹…在…叫…俺,先…走…了。”说完,便跑到他老爹那里。
云长风怔怔的望着李如竹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看来是大智若愚啊。前方观察了他们许久的李寻瞥过一眼正欲热情的与他打招呼的云长风,李寻马上扭头,心中默念静心咒,免得一不小心动怒宰了这混帐货。
……
李家车队又行一天路程,即使有重货压身也行了近四十里路。天色渐黑,他们驻扎在一处高坡之后,将装有货物的马车集中,安排探子游查,留下几人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