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鬟刚通报结束,孟紫夕就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红戴紫,头上金光闪闪,身上环佩清脆,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回门之人是她。
孟紫夕从来都不将刘氏放在眼里,她仰着脑袋走了进来,并没跟刘氏见礼,直接走到孟紫川身边命令道:“难得遇上我二人同时回来,我们去后院听雨阁叙上一叙。”
一来就直奔主题,真看得起自己。
孟紫川没有理会她,反倒是刘氏起身请她落座,并委婉告诉她,此时屋外正下着雨,还是不要外出走动的好。
哪知孟紫夕横眉竖眼地看着刘氏,鼻腔里冷哼一声,继而翻了一个白眼,说:“王妃说话时哪有你插嘴的份。”
一句冷呛令刘氏当即噤声,她尴尬地看了孟紫川一眼,知道女儿一直害怕跟孟紫夕单独相处,她这个做娘的自然见不得女儿不痛快,可又没能耐镇住孟紫夕,一时间她老实本分的脸上愁云密布。
孟紫川见刘氏一脸焦愁,她不想刘氏为难,就对孟紫夕道:“二姐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她猜的没错的话,在听雨阁等她之人定是岐王。
孟紫夕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道:“别叫我等太久,你敢惹我不高兴的话,我嫂子定不会放过某些卑贱之人。”
孟紫夕的大哥孟思源现在乃正五品通政司参议,他的娘子乃刘氏族里嫡出堂妹的女儿鲁桂枝,端的是嚣张跋扈泼辣无礼,自其进门后,刘氏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婆母常受鲁氏欺凌。久而久之,后宅上下便不将刘氏放在眼里,全以鲁氏马首是瞻。
孟紫川淡淡瞥了孟紫夕一眼,心里却盘算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孟紫夕傲慢离去后,刘氏握着孟紫川的手泫然欲泣,自责道:“川儿,都是为娘没本事啊。”
孟紫川反握住刘氏软软的温暖的手,安慰道:“母亲不用担心,孟紫夕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在司农府好生过自己的日子,王爷十分照拂,他许诺将来常把你接到辰王府小住。”
刘氏一怔,不敢相信辰王还有这等心思。不管怎样,都是利于自己女儿的,她并未多问。
秋雨缠绵没有停下的意思,孟紫川今日出门并未带聒噪的喜鹊,她也不喜欢身边有丫鬟伺候,故而独自撑着油纸伞去了听雨阁。
听雨阁是孟紫夕未出嫁前常来玩耍的地方,这里几乎被她独享,原主是没机会来此游玩的,阁楼下就是一汪莲池,现是深秋,败落的莲叶已经被下人打理干净,不过池里的水依旧清澈,肥硕的锦鲤在池内自由穿梭,细密的雨水落在安静的池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此处的确适合听雨。
上了二楼,孟紫川一眼就看到身着华服的岐王,他正倚在窗户旁观景,而他身边站的就是傲娇的孟紫夕。
孟紫川挑眉一笑,继而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问:“二姐你约我来所为何事?”
孟紫夕夸张地“哼”了一声,随即给她一个白眼,那模样嚣张之极,然后才不咸不淡地说:“我才懒得找你,是岐王要见你。”
岐王转过身来,将手里的鱼食递给孟紫夕,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微笑,对孟紫川说:“本王找你叙叙旧。”
说完就示意孟紫夕下去,孟紫夕很厌恶岐王在孟紫川面前将她当外人,她才是岐王侧妃,孟紫川不过是一颗还有点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
但她不敢反抗岐王,只能咬咬牙愤愤答应。
孟紫川却拦住欲离去的孟紫夕,她看都没看孟紫夕一眼,对岐王道:“昨日康王派赵官家前来给辰王送上等宣纸,临走前赵官家悄悄告知辰王中毒原因…;…;”
孟紫夕被孟紫川拦下已经盛怒,此刻又见孟紫川故作高深,她的火气立即窜了上来,遂指着孟紫川的鼻子大骂:“贱人,有话快说,掖在肚里做什么!”
孟紫川笑眯眯地看着孟紫夕,她随手从头上拔下一支珠钗,旋即扔向窗外,只听池里传来“噗通”一声,珠钗掉了进去。
“岐王你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孟紫川笑得委婉贤淑,“叫我的好姐姐帮我把珠钗打捞上来,我再告诉你。”
孟紫夕立即像炸了毛的疯猫,扑上来就要给孟紫川一记耳光,嘴里愤怒骂道:“小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指使我!”
孟紫川灵活闪开,孟紫夕扑了个空不说,还差点闪到腰,她却不甘心,站稳后又面目狰狞地扑向孟紫川,不大的阁楼上忽地热闹起来。
“够了!”岐王厉声呵斥,才镇住盛怒的孟紫夕。
他眼神冷酷地看着又气又恼的孟紫夕,冷冽吩咐道:“紫夕,到你为本王付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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