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假想成手伸得很长的弟媳妇。
老实说,有人上凤家庄谈凤二公子婚事,一般事情到凤二公子那里就截断了,不会有机会传到黎浅浅和蓝棠耳里,蓝棠忙着养儿子和生第二胎,除此还要忙着给人看病。
黎浅浅这里就更忙了,除了要在赵国兴建客栈、货栈和商队,还要把南楚的四海商队和赵国这边的商队连结起来,嗯,再来就是和北晋、东齐也做个结合,唉呀呀,那么一来,瑞瑶教的版图就要跟整中州大陆一样大了。
就是西越那边不好搞。
要赶紧把三哥训练出来,让他能立起来,到时候整个中州大陆就随他去闯!嗯,那个时候,她就可以把教主之位传给三哥啦!
相信表舅不会反对才是。
听谨一说,以前年轻,表舅除非有事,否则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的,可现在,他们竟然在赵国国都待快一年啦!
想想就觉得惊奇!
是年纪大了,想要在一个地方长久待着?还是......
嗯,表舅好像没有看上哪个人,想要与之共结连理的,幸好,她没见过师祖,没有被师祖交办此事,所以她不必替表舅师父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真好!
这天天才亮,刘二就在新黎府中的鸽院里收信。
原四长老如今的四海商队、瑞丰货栈总负责人张建业,带着他两个儿子和四个孙子,已经前来赵国,他的妻子已经过世,此次随行的还有他新纳的小妾,及刚出生的小儿子。
另一个消息,则是二长老在月前已经过世,总坛派人前去吊唁,才晓得他的孙女在生产时因难产过世。
其孙何衡威想要将其下商队卖给四海商队,他一个人独木难支,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刘二想了下,把布帛重新卷好放回信筒中,揣在怀里去见黎浅浅。
黎浅浅刚练完功洗漱出来,正要吃早饭,问春江凤公子上哪去了,春江摇头,“姑爷没说。”
春寿在外头看到刘二过来,笑着跟他打招呼。
“早。”
“早,教主起了吗?”
“都洗漱好在用饭呢!”说着就掀帘迎他入屋。
刘二在外间稍站,除去披风站到熏笼前暖手,待暖和了,才进次间。
黎浅浅让他坐,问他用饭没,春江已经摆上碗筷。
“公子不在?”
“不在,一早就出去了。”
等用过饭,春江带人撤下碗盘,重新沏上茶,刘二才把信筒给她。
“直说吧!不用看了。”黎浅浅没接信筒。
刘二便把事跟她说,黎浅浅想了下,“让人给张长老送消息去,他应该早就知道,二长老过世的事吧?”
“应该是知道的。”不过他选择来赵国,而没去亲去吊唁,可见和二长老的关系已降至冰点,只是连他过世都没去上香?
“他派人去吊唁了?”
刘二想了想,派人回鸽院查,没多久就有人送消息过来,二长老初病重时,就让孙子亲自去请张长老。
二长老孙子想把商队卖给四海商队,就是他给的建议。
“既然是他给的建议,那就由他派人去谈吧!反正日后是并入四海商队的版图。”
刘二忍不住道,“您不怕这么一来,他的权柄过大吗?”
“会很大吗?”黎浅浅反问,“二长老当年这支商队是走东齐的吧?”
“是。”刘二点头。
黎浅浅笑弯了眼,“那就把他孙子留下来,那支商队既然是他家带出来的,他肯定对那些人的品性最了解。让他去带,我想他祖父带着他这么多年,他应该是有点本事的。”
“您不怕他......”春江在旁提醒。
“怕什么呢?不是有张长老在吗?”黎浅浅反问,“如果张长老父子都压不住他,那还怎么管四海商队?”
刘二和春江等人交换一眼,“可何家商队一直是一个团队,默契也好,要融入四海商队怕是要一段时间。”
“这些不用咱们发愁,既然张长老会提那样的建议,他肯定是评估过的,也知道自己把得住何家商队,你们替他发什么愁!人家自个儿都不愁啊!”
说的也是,张长老从无到有,把商队和货栈兴建起来,中间不知吞并多少小商队和货栈,收服何家商队自也不必他们替他愁。
赶着前往赵国国都的张家父子,意外得知黎浅浅和凤公子竟然已经回南楚过年,张家两位爷没说什么,少爷们也没说话,可张长老新收的小妾倒是在张长老面前抱怨连连。
张长老不耐烦的看她一眼,提脚就走了出去。
房里头,小谢氏见状气得眼都红了。
她的奶娘谢氏见状忙让奶娘把小爷抱下去,自己拉着小谢氏坐到床上。“姑娘啊!老爷早就不待见咱们谢家人,您得知趣些,别仗着自个儿生了小爷,就总和老爷闹腾。”
“我,我......”
小谢氏扑到床上嚎啕大哭起来,谢奶娘拍拂她的背,“您可千万别忘了前车之鉴殷鉴不远,别重蹈您堂姐当年的覆辙。”
大谢氏,也就是张建业的原配,当年就是逮着机会就要丈夫提携娘家,其实这原也无可厚非,毕竟他年轻得谢氏助力不少,有能力回报一二便回报,也没什么,黎漱这个大教主不曾说什么,就连黎教主也没说过什么。
可是张建业自己觉得,就算要回报岳家,也得有个限度,不可能毫无节制的帮衬到底,不管是当年的矿场,还是后来的货栈和商队,都是瑞瑶教的产业,不是他个人私产,他不可能也不会,拿瑞瑶教的产业去填谢氏的窟窿。
奈何谢氏无法理解,在她看来,这些产业都是她丈夫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分一点给她娘家人有何不可?
夫妻两因此渐行渐远,终至反目,张长老不愿再见妻子一面,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谢家人在得知谢氏病重命不矣时,竟然把谢氏最小的堂妹给送过来,说是要给张长老做妾。
但实际上谢家打得什么主意,大伙儿心知肚明,不过是不想撕开那层遮羞布罢了!
谢氏得知后,气得吐血,是她娘上门劝女儿,要识大体要为谢家一族着想,本来就因为她和丈夫关系不好,而使得谢家人从商队和货栈中被清理出去,一旦谢氏死了,两家的关系必定会降至谷底。
为了谢家的未来,为了她的儿孙着想,把她堂妹纳进门,等她过世出孝,就可以把她堂妹扶正,到时候就不愁张建业想再娶妻了。
可惜的是,就算有她临终遗言,张长老也没打算如谢家所愿,小谢氏入门为妾,那就一辈子为妾,生了儿子也只是庶子,威胁不到他兄姐们的地位。
小谢氏原以为自己只是委屈一阵子而已,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本来待在南楚,她还能请家里人出面,帮自己撑腰,谁知消息还没送出去,就被带到赵国来了!和家人分隔两地,有个什么事,谁能替她出头啊!
想到这里,小谢氏更加伤心,哭得更加大声,屋外不知何时飘起大雪,看来老天爷也在为她一掬同情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