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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城市公安局大会议室,烟雾缭绕。
苏潜才一推门,立刻被满会议室的烟气给呛了出来。在门口适应了好一会儿,苏潜才重新推门进去,“都在呀,吃午饭了吗?”
警员们有的点头,有的回答他吃过了,之后会议室又陷入了沉默。苏潜不明所以,找了位子坐下后就问身边的警员,“怎么了?”那个警员很忧愁地告诉他,“医院那个,没救回来。”
听了这个消息,苏潜并不吃惊,或者说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内,看地上的出血量基本就能确定,救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苏潜正想问问有没有留下口供,邢大队长推门进来了,他看了一圈会议室,“都到了吧,到了就开会。”
被点名的首先是走访群众的警察,苏潜看了一眼,就是那个十分有眼色帮他包扎楼下伤者又打电话叫救护车的那个小警察,姓李。李警官从位子上站起来,身姿挺拔声音洪亮,“案发现场在紫馨苑9号楼1但愿2202,屋主姓名宋浅……”
“啊,谁叫我?”苏潜正在低头翻看叶子递给他的法医解剖记录,恍惚间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苏潜一打岔,小警察就卡壳了,会议室里的人也是一愣,然后都笑了起来,笑得苏潜莫名其妙。
刑大队长敲敲桌面,瞪了他一眼,瞪得苏潜更加不明所以。还是身后的叶子替她解释了一下。
苏潜这才知道自己的女邻居叫“宋浅”,听起来和自己的名字真的像。真是太巧了!
大队长示意小警员继续,“屋主姓名宋浅,女,今年28岁,凌城市本地人,孤儿,目前是两家米线店的老板,经济条件还是十分优越的。据物业和邻居说,”不知道是不是苏潜的错觉,总觉得小警察提到邻居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
“2202售出快两年,但是屋主并不常住,常住地址是在城东人民路一栋非常老旧的楼里。不过紫馨苑的房子也没出租,就一直空着。平均每个月有保洁来打扫两次。据保洁公司说,宋浅是他们的长期客户。从保洁公司出来我们去了米线店,店员说她们老板去云南了,每年清明节都去,而且手机关机联系不到,我们查了民航记录,的确有飞云南的航空信息。至于屋主是否与人结怨,店员们表示不清楚。”
李警官汇报结束后,其他调查组也一一汇报了。苏潜一边旁听一边思索,手下还在笔记本上划拉。
“苏潜,你们法医那头有什么发现。”大队长突然问他。
“医院里的那个,我还没看到,不知道具体情况。”苏潜抬起头,缓慢而沉稳地说到,“另外一个,死因并不是我们以为的刀伤。”
“那是什么?”在场的人都十分诧异,他们当时看到了,身中五刀,居然不是死因?
苏潜让叶子将照片导入投影仪,展示给大家看。
“死者身中五刀,胸部一刀,腹部四刀,凶器是一把宽约2厘米的单刃锐器。其中腹部的四刀都非常浅,没有伤到脏器和血管,连肠子都没破,胸部一刀刺到了肋骨,没有进入胸腔。因此刀伤不是死因。”
看完刀伤,图片闪到了头颅解剖,“死者头部有挫裂伤一出处,撞击伤三处,分别可导致脑震荡和颅骨骨折。但是,”苏潜突然话音一转,“这些都不是死因,死因是这个。”
投影仪上的图片调到了下一页。即便这些都是经历过不少案件出了很多案发现场的老警员,看到图片时也忍不住皱眉,开始交头接耳。
“这是什么?黄黄白白的?”
“脑浆吧?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打出脑浆来?”
“和浇了辣椒油的豆腐脑似的。”
“这不是脑浆。”苏潜及时出声,不然等他们在议论下去,他以后都没法面对豆腐脑这种食物了,“我拍了照片给我研究生导师看过了,她说这是一种脑瘤,长在血管外头,时间长了变大了会压迫神经导致失明失聪等。因为头部被猛烈敲打撞击,脑瘤破裂,头部血管破裂导致死亡。”
会议室众人都沉默了。谁都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死因。此刻大家是同一个想法:可惜。那个男孩子,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竟然得了这种病,更可惜的是,误入了歧途。
不过沉默与伤感都是暂时的,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破案。受害者2202的屋主暂时联系不到,目前的主要线索只能在两个死者身上查下去,现在有了脑瘤这条线索,第一个死者的身份就容易确定了。
“小李,你去各大医院排查走访,找一个二十岁左右头部得了脑瘤的男孩子,得到信息后立刻给局里电话,好找到死者家属。”刑大队长对警员们做出安排。
“最好再去学校走访一下。”苏潜补充了一句。
刑大队长立刻明白,死者才二十岁左右,一般这个年纪要么高三要么大一,学校的确是个关键点。
邢队长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警员们也都陆续离开继续投入工作,苏潜也收好了东西准备返回殡仪馆解剖中心去解剖第二具尸体,却在出门前被大队长叫了回来。
“苏潜……”大队长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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