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姚广孝,生平不问功名利禄只求江山社稷,话儿说错了得罪的可不是这帮东厂番子,而是他们身后的王公共。
如今王公公权势滔天,据说就连内阁的那位小杨大人看了他老人家也是低着头走的,皇宫里的那位小皇帝更是对其信任有加,得罪了他的下场怕是好不到那里去,一想到这些顿时头大,他虽是佛门中人,但平日里最是胆小怕事,在这京城之地也是日日小心谨慎,哪知还是碰上了这帮挨千刀的麻烦事,心头的苦楚可想而知了。
耳旁听双方的呵斥,他着实不该如何作答。
“你这个老秃驴磨蹭什么呢?”一个东厂番子不耐烦的呵斥道。
“可不是,你该不是准备昧着良心说吧,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这寺里的主持,昧着良心说假话可是无颜见佛祖的。”另一侧的读书人也不甘示弱。
“快说”东厂番子再一次呵斥了声。
眼看这局面要闹出乱子来,忽听得一个声音道:“姚广孝虽是个和尚,但始终未曾放弃成就大业的抱负,追求功利,仰慕元初僧人出身的开国功臣刘秉忠,欲成开国建业之功,他经人举荐成为燕王的重要谋士,随燕王至北平,参与夺位密谋,成为燕王的重要谋士,以天下为己任使得燕王坚定夺位信心。此后,仍多赞谋帷幄,终使朱棣夺得皇位,成祖爷能以区区燕地一方土地敌全国兵马,且最终获胜姚广孝功不可没。”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人堆里一个模样身材欣长,模样清秀的男子摇着纸扇侃侃而谈。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得那人接着说道:“此后太子朱高炽继位,是为仁宗。姚广孝曾在“靖难之役”中辅佐为世子的朱高炽坚守北平,后来又实任太子少师之职,辅佐太子朱高炽留守南京监国,朱高炽对姚广孝也是满怀崇敬之情的。朱高炽继位为帝后,再次对姚广孝给予表彰。洪熙元年三月二十日为姚广孝去世七周年纪念日,朱高炽亲自撰写祭文,遣其嗣子姚继致祭,盛赞姚广孝有功于朝,于皇帝朱棣“相与合德协谋,定大难,成大功”,又说“朕皇考太宗文皇帝以大圣之德顺天应人,再安社稷,弘靖海宇,茂建太平,亦皆赖卿等同心同力,以辅成大业”,于是援“古今通规”,“生则同其富贵,殁则陪其祀享”,复加赠姚广孝“少师散官勋爵,谥号悉如旧”,并特命将姚广孝配享明太宗庙庭。配享庙庭,应是姚广孝作为朱棣谋臣的最大荣誉。通观太祖,太宗开国两朝配享太庙名单中,十六位功勋自中山王徐达以下,皆为出生入死的武臣。以文臣位列功臣配享之次者,仅有姚广孝一人。由此可见姚广孝为人了。”
此番话一出,立即引起了那帮读书人的不满,纷纷对那人侧目而视。
不知是因那男子高贵的气质,从容不迫的模样让一干读书人不满轻举妄动才没有骂出声来,只听得为首的也读书人道:“姚广孝功勋是不小,可人品不见得那么好吧?”
“就是,就是,我可听说了姚广孝早年到苏湖赈灾时,曾到长洲见姐姐,姐姐却闭门不见,便又拜访故友王宾。王宾也不肯相见,只是让人传话道:“和尚误矣,和尚误矣。“姚广孝再去见姐姐,却又遭到责骂,亲姐都如此,可见人品如何了,我辈读书人当以气节为重,似这等为了一己私欲便搅动天下的狂妄之徒,有什么值得我辈敬佩的。”
这话儿立即赢得了不少读书人的认同,纷纷叫好。
那人笑而不语,道:“大明天下之大,疆土之广,古往今来少有,若人人如诸位这帮想法,还谈什么建功立业,以我看这人啊人品是重要,可光看人品不注人的才情怕也是不行的,昔日魏晋南北朝以品级论人才,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只要你出生在上等人家,不管才能和品德如何差都能顺利做大官;如果你出生在下等人家,不管你才能和品德再好也没办法做大官。说的不就是人品么?我朝永乐爷取得天下后广开恩科,录取天下有才之人,这才开创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永乐盛世,诸位是读书人该当明白,一个朝廷若只是局限人才的品性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姚广孝人品固然不佳,但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为何就得不到我辈的敬重?”
那人话尚未落地,一直观看的东厂番子立即纷纷叫上好来,为首的一人道:“这位小哥说的太对了,想我朝读书人那个都看不上咱们的王公公,都说这太监是祸国殃民的祸害,恨不得剥了他的皮,吃了他们的肉,这些年没少闹腾,可事情真是这样的么,自从咱们王公公开始着手朝政,这长城也修了,叛乱也平了,就说东南沿海的那帮可恨的倭寇也给赶出了沿海,这份功勋,我朝也就是那位小杨大人能比的,可这帮读书人却抱着成见对王公公多有诋毁,亏得是当今圣上英明圣武才没有上当?“
“哼,要说这姚广孝倒也罢了,这和尚人品是不怎样,可也算是心有是非之人,他老人家以功勋位居宰相之位,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大肆敛财。相反地,他保持了一个和尚的本色,视金钱如粪土,永远不蓄钱财。他曾因公干到家乡长洲,把朝廷所赐的金帛和财物都分给了宗族乡人,自己不留积蓄,这份视金钱如粪土的操守自有我辈风范,可非是王公公可比的”。
“可不是么,我等可听说了,王公公这几年勾结内外官僚,擅作威福。在京城东造豪华府第,大兴土木;逐杀正直官员,三年前于相公从外地返回京城,只因没有给王公公送礼,来到京城,结果被王公公暗地指使其党羽李锡给他加上对皇帝不满的罪名而关进监狱,并判处死刑。若不是山西、河南两省官民进京伏阙请愿的压力下,王公公迫于压力才免了于相公的死罪。我大明只怕又有一个正直之臣冤死在大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