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在府中没看到楚慕雅人,便命了手下在街上找。左右邺城就这么大,她本事再好也不至于离开邺城去。找到驿馆时,庄姝本来没做亏心事,此时出了这么大一个风头,便有些心虚,也没回答孟起的问题,放下九连环,在众目睽睽之下撒丫子仓皇而逃,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九连环既已解开,这里也就没什么热闹可看,那些学士们一哄而散,孟起端着已经拆解的九连环,看着阁楼上的少年,低低叹了口气。
“这位姑娘好生了得。”高僖有些出神,须臾才淡漠提起。
孟起回想过程,不觉好笑:“楚国自古有才学者不在少数,微臣想不到,那么多有才之士解不了的难题,竟被一个小小女子轻易解开。”
高僖一点一点合上折扇,语气却是冷冷:“要拆解九连环,最重要的是心无旁骛。”
孟起抱拳作揖:“六爷说的是,这位姑娘解九连环之时,神情专注,一丝不苟,整个过程没有一步重复过,三百六十一步之内解开,可算得上是速度最快之人了。”
高僖神思缥缈,沉重道:“那天晚上带我们离开豫林之人,虽然我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不过看这位姑娘的背影,却有些像。楚国人才辈出,一个十来岁的姑娘竟然懂得奇门五行,机关巧术,实在让人心惊。一会儿去查一查,看看这位姑娘是什么来历。”
孟起庄重道:“是,我马上去查。只是如今九连环已经解开,我们再无拖延的理由,还请六爷提点,明日面见楚国皇帝陛下,我该如何应对?”
高僖神色归于冷峻,漠然道:“总归要来的,父皇早已将十座城池准备妥当,只是当初我和舅舅在沙场浴血奋战,舅舅为了守住齐国疆土,甚至牺牲了性命,连尸首都没找到,我实在不甘心如此就将舅舅用血肉维护的齐国国土拱手他人。”
孟起扶额叹道:“说得不错,当初陛下如果不是急着撤兵对付河西的羌族,以我们齐国的实力,就算威王不在了,也不至于落到献城池与楚国讲和的地步。不过话说回来,威王一生战功赫赫,从未打过败仗,清河之战也并非他所经历的最凶险的一役,听陛下说起,当年齐楚联盟攻打卫国,在卫都一战一个多月,其战事比清河之战不知要惨烈多少,威王都能全身而退,偏偏这次出了意外,实在让人感叹人生无常之苦。”
高僖苦笑一番:“好一个人生无常。”若非威王出了意外,他或许能早些赶回去,也就不至于就差一步,与心爱之人阴阳相隔。
孟起对他的事所知不多,但他此番很显然是想起了过往之事,于是岔开话题道:“我们不能轻易把城池交给宇文暄,就算要给,也必让他付出代价。”
高僖深思从哀苦中抽离而出,精神抖擞道:“明日我与你一同进宫。”
庄姝被追得满街跑,实在跑不动了,对着龟壳脱口骂道:“什么往蹇来硕,这么快就找来了,一点都不灵!”
自己好歹八卦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八卦出对自己不利的卦象,不由得愤愤地将手上龟壳远远扔了出去。
须臾又觉得不妥,八卦了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有准过一次,贸然把气撒在无辜的龟壳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垂头丧气地将龟壳捡回,便生出想找一处地方躲躲的念头。她寻思那宇文赫再大胆,再恨自己,也不至于跟搜捕犯人一样挨家挨户去搜,便打开路边一间茅屋的门,想进去暂避,结果很不巧,开的是一间茅厕。
茅厕里有一人正站着小解,两人就那么相对站着,他看着她的脸,她看着他的裆。
茅厕君的尿意本来挺顺当,被她这么一瞧,开始断断续续地滴着,后来索性什么也尿不出来,并悄悄用手挡住了关键部位。
愣了有那么一瞬间,庄姝丢下一句:“兄台,你肾不大好啊,不好意思,打扰了!”转身淡定离开。
跑到一处桥上,却不知不觉陷入“前有猛虎,后有追兵”的死路。庄姝再一次破口骂道:“往蹇来硕个鬼!往硕来蹇还差不多!”
服软虽不是她所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对那些人软声道,“我不过不小心得罪了太子殿下,相爷还为此事教训过我了,他不至于这样穷追猛打,一条活路都不给我吧?”
为首那人叉着腰喘气道:“小姐……我求您别再跑了,太子殿下找你是有正事,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庄姝苦着的脸瞬间粲然,抚住胸口气喘吁吁道:“不是要我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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