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成什么样了。”
高僖只觉越发地不适,咳嗽得更加厉害。
楚慕雅安抚了一阵,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面如死灰的脸。收拾好东西,把剩下的点心一并包好,“暂且委屈你在这里多待两天,不过你放心,那些官兵不会再来了!”
这个季节的桃花早已凋零,桃林硕果累累,高僖定神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再一次陷入出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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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两个被生擒的齐国侍卫因抵受不住酷刑的煎熬,几乎同时咬舌自尽。
冰冷的铁链仍栓着他们的头和四肢,即便是死,亦保持着站立之姿。宇文赫接过狱卒递来的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渍,将帕子扔入火堆之中。火舌将肮脏的血渍吞噬得一干二净,映出他通红邪魅的脸庞。
“将他们的尸首挂在城楼,曝晒十日!”
“太子殿下,这恐怕不妥!”徐谦极力劝阻,“如今我们与齐国和亲在即,此举恐怕会影响两国和亲,若是陛下知道了,太子殿下恐会受到责难!”
宇文赫对楚慕雅和亲本就不满,他一直以为,齐国威王死了以后,齐国根本无法与楚国抗衡,那十座城池要得到也就罢了,若是要不到,大不了再开战。
“不必担心,父皇最近旧伤发作,命我监国,此事他不会知道。况且,听说高僖一向重情重义,正好我以这两人为饵,诱他出来。只要抓了他,说不定慕雅就不用和亲了。”
徐谦有些不忿,他这样处心积虑,究竟是置他妹妹徐慧于何地?但见他目色认真,眼睛赤红,也不敢有违,只好从了。
此事高僖还一无所知,终日困在船舱,难得身子恢复,便上岸走动走动。岂知刚伸了个懒腰,曲令月见他从船内出来,以为是不轨之徒,大喝一声:“你是何人?”
高僖背脊一紧,然曲令月根本没有给人回答的余地,呼呼声鞭子已至,高僖重伤未愈,不敢对接,身子闪避开来。扬鞭激起石子无数,擦在脸上也是生疼,当下大惊失色,轻轻跃开。曲令月见一击不中,又接二连三挥鞭,高僖面前已无缝隙可乘,身后又是湖水,一时避无可避,只好硬接。
只是对方虽为女子,内力精纯实在不容小觑,当年他就差点折在她的黑羽针下,即便他如今没有受伤,也未必是她对手。但高僖体质独特,越在逆境,越能将内力发挥得圆满。
曲令月轻扯紫鸣鞭,将他身子拉过来,高僖暗自蓄了一掌,到她跟前时与她手掌相并,只觉对方手掌阴寒无比,自己五成功力竟被她轻松化去,震得体内血液翻涌,十分不适。曲令月横眉如剑,裙裳如练,寒气在鞭中渐渐凝聚,到蓄势待发之时,却听得一个娇柔的声音叫唤道:“住手,别打了!”
曲令月武功已达化境,听得这声喊便即刻将鞭子挥向别处,避免伤到楚慕雅,一时震得整片桃林哗哗作响,飞禽腾空而去。但高僖一掌已出,想要收回已经晚了,楚慕雅生怕二人出事,身子挡在二人中间,掌风到时,尽管高僖尽力撤回,到底还是剩了一两成,打在曲令月身上自然如清风拂过,但是在不会丝毫武功的楚慕雅身上,便没那么轻松了。
楚慕雅半边身子被震得发麻,胸口翻腾不已,直欲作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好就好在高僖身受重伤,掌力不纯,不然即便只剩一两成,也足够让楚慕雅重伤吐血了。
这掌虽然曲令月接下来游刃有余,到底是楚慕雅挡在她面前,加之楚慕雅在两年前对她的维护,虽然是举手之劳,却让她免去了许多麻烦,一张冰冷的脸变得缓和:“楚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楚慕雅抚着翻腾的胸口,“令月姑娘,你们别打了,是一场误会!”
曲令月戒备之心未除:“误会?那他为何鬼鬼祟祟躲在船舱?”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让他暂时住在这里的,”楚慕雅解释道,“我已经和雍王殿下说过了,令月姑娘,此事你千万别说出去,不然小玄性命难保,求你了!”
曲令月心中生异:“小玄?”
高僖不屑女子为他求情,不悦道:“大丈夫死不足惜,何必求人?”
曲令月冷冷一笑:“好一个铮铮男儿,重伤之下还能接我这么多招,若是你能早生几年,在十八年前,估计还能进卫皇后的玲珑榜呢!”
高僖只是淡淡道:“姑娘谬赞了,在下眼拙,竟没看出姑娘乃绝情谷的传人,玲珑榜排行第六的高手,在下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