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十几日,晕车的反应愈加强烈。刚把吃进去没多久的东西吐干净之后,楚慕雅已是头晕乏力,满嘴酸苦。她命游夏道:“拿吃的过来,我要补充体力!”
游夏尤其不忍:“公主,您这又何必,刚刚吐完,怎么吃得下去?”
林氏亦服侍在侧,劝道:“是啊,吃不下就别吃了,何苦这样折腾自己?”
楚慕雅泱泱道:“不吃东西就没有体力,没有体力如何赶路?长痛不如短痛,再这样下去,何时才到得了齐国。”
宇文霖见她这般憔悴,有些不忍:“其实你不必如此着急,离成亲之日还有一个月,即便我们提前赶到,也需在齐国等候良辰吉日,倒不如放慢脚步,休息一段时间。”
楚慕雅眼圈微红:“休息多久,结果都是一样的,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如论如何都要忍下去。”
林氏低靡一叹,公主的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而自己却是不情不愿的,就这样葬送自己的一生,到一个陌生的国度,也不知道前途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宇文霖叹了叹,打开地图查看路线,道:“还有两日路程,我们便可到齐楚交界之处,清河镇,到那我给你找个大夫吧!”
楚慕雅心里一阵沉郁,默默念道:“这么快,就到了楚国边境了。”
夜间休息时分,找了家驿馆落脚。林氏端来一碗热汤,道:“公主,这是我熬制的山楂汤,你多少饮一些,对缓解晕车及呕吐有些作用。”
楚慕雅面容苍白,笑道:“谢谢姐姐。同样是舟车劳顿,姐姐身子倒是争气,不像我,都快疯了。”
林氏笑了笑,道:“我母亲曾和父亲一同上过战场,我也是在战场出生,从小就跟着军队四处奔波劳累,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楚慕雅放下烫碗,握着她的手,泫然道:“跟着我这个冒牌公主,以后恐怕要连累你和柴姐姐受委屈了。”
林氏依旧是温和笑意:“公主这说的什么话,以后我们在齐国同气连枝,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里谈得上连累不连累。”
楚慕雅低头喝了一口汤,酸甜可口,赞道:“姐姐手艺果然不错,这山楂汤酸酸甜甜,甚是开胃,一会儿记得给柴姐姐也送一碗。”
林氏点头:“公主喜欢就好,一会儿我就给柴姐姐送去。”
送走林氏后,楚慕雅起身到外面走走。夜凉如水,月光倒是不辜负人,水银一般洒落人间。驿馆庭院内梧桐开始落叶,曲令月萧瑟的笛声在稀稀落落的梧桐叶中哀怨响起。
灯光下,宇文霖的身影在窗纸上映射得十分萧索,真真应了这与之相对应的笛声,那厢柴氏掩口而笑,问旁边那个侍女:“你说雍王殿下和曲令月什么关系?送亲路上竟也让她跟着,难道是觉得一路上寂寞吗?”
侍女讶然道:“说话小心些,那女魔头脾气大得很,小心别让她听了去!”
柴氏不屑道:“我会怕她?真是笑话?她敢动我试试?就算那个女魔头武功再高,就不信能抵挡得住齐楚两国的追杀!”
一番话听得楚慕雅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再看看同样萧索的二人,自己在这月色下显得多余又可笑。
齐楚以清河为界,南面为楚,北面为齐,清河镇向来为鱼龙混杂之所,黑店也尤其的多。宇文霖除了下令加强巡逻和戒备之外,也派曲令月暗中打探这一带的地头蛇。
因为都是江湖中人,沟通起来也不那么费力,若真是以武来较量的话,曲令月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占上风。
只是寻了一天,还是没能寻到当地的地头蛇。
楚慕雅卸下繁冗的首饰,在驿馆睡了一天,整个人精神也好了不少。为不辜负楚国最后一道风景,她在曲令月和小希的陪同下,微服在镇上到处走走。
曲令月本不想跟随,但柴氏称身子不适,林氏只好在一旁照顾她,其他侍卫都是男子,跟在楚慕雅身边不成体统,宇文霖才让曲令月随行。本来逛街是所有女子都爱做,而且永远做不够的事,偏偏曲令月性子高冷,步履如风,最烦见到什么都要停下来看一番赏一番的楚慕雅。
性格相悖的二人本就不属一道,亏得宇文霖竟然放心,曲令月心烦之际,甚至心生想把玩心甚重的楚慕雅敲晕,然后带回驿馆的念头。
好在楚慕雅为人仗义,见到什么有趣的东西都是不分彼此,一买四份,林氏和柴氏各一份,曲令月也有一份。虽然她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想想她以后要在深宫里度过一生,便忍了忍,没有实施把她敲晕,然后带回驿馆的计划。
“臭要饭的,敢偷东西吃,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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