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下来就没见过她。”
任凝舞点了点头,白轩轩的声音有些哽咽。
“晚岁她就像是我黑暗中的那束光,是我的救赎。我的童年就没有别的人陪伴,大祭司虽然很关心我,但因为实务繁忙很少陪我。除了晚岁那个天真的白痴会毫不在意我的冷漠死皮赖脸的黏在我身边,不嫌弃我又脏又丑,不嫌弃我这个半路来的野孩子……
还记得当初我因为急于在晚家表现自己,修炼时差点出了岔子,晚岁对我说过‘每个人都会有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挺过来的,人生就会豁然开朗;挺不过来,你就只能被打压在地上匍匐。但我相信你能挺过来,但前提是你要放好你的心态。没有什么捷径,急功近利并不会带来什么好的结果。’。
我开始越发依赖晚岁,晚岁也很依赖我,在晚家,我们几乎从早到晚都黏在一起没有分开。
知道晚岁3年历练回来,我发现一切都变了。她爱上了一个男人,整日为那个男人以泪洗面。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我对晚岁竟然抱有一种爱慕之心。”
任凝舞诧异的看了白轩轩一眼,白轩轩苦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对同身为女人的晚岁抱有这种……”
“不。”任凝舞打断了白轩轩,“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只知道,当黑暗中有一只手伸向你带远离绝望的时候,不管是人也好,是物也好,沦陷都是在所难免的。因为孤独的久了,对那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就会无比眷恋。”
那已经无关情爱了,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个人,想留在温暖的身边,同时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那份温暖视为自己的东西,不希望他人染指。
似乎是意外任凝舞的回答,白轩轩双眼一阵失神,同时心里似乎也卸下了一个负担。她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什么都不用知道无忧无虑的少女了,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早就把这段不该存在的感情淡去了。从她为任一远生下孩子起,有什么就已经变了。我不能守护你到永远,就替你守护好你爱的人,守护你爱的孩子。
“后面的事情其实猜也能猜到大概吧。晚岁一直牵挂任一远,之后求我放她走。对于她的请求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但我没想到这一别就是生与死的距离。所以我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晚岁,如果不是我,回到晚家的,就不会是晚岁的尸体了。那个时候,我是气愤的,恨自己,恨任一远,也恨晚家。所以我不惜千里迢迢的逃出晚家来到溪蛇,封印自己的玄力,化作一个普通人接近任一远。我原本的想法是杀了你,但当我看到摇篮里的你时,突然想起了晚岁。你是晚岁拼了命留下的孩子,是晚岁生命的延续。所以我改变了原来的想法,我要留在任家,抚养你成人。”
“我知道晚岁死前拜托过晚家照顾一下任家,但我知道晚家的人绝不会允许你长大。你的存在见不得光,就像一根刺一样卡在他们喉咙里。所以从下定决心保护你以后,我就非常注意你的周身。为了不让那个你名义上的保护者起疑心,我刻意不喜你,刁难你,其实就是为了和你多呆一点时间。但意外还是发生了,8岁那年你‘失足’落水,好在余月月发现的早,才救回了你。虽然之后高烧烧坏了脑子,但起码保住了命。于是那之后我怂恿每个人都针对你,只是对了把你护在眼皮子底下,让保护者没法单独和你在一个空间里。这个方法也是见效,但到了今年。趁着你爷爷和任一远去异国,保护者很轻松刺激你发了狂打伤余月月,同时怂恿余月月把你关到柴房。余月月是个没主见的,加上你那是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便听了保护者的话。
我听到这件事就感觉事情不妙,等我赶到柴房,你已经死了。而保护者应该也在你死去后离开了。”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君月和君缘,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任家。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任凝舞被白轩轩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她微微敛下眼睑:“谁知道,或许是上天怜悯吧。”
好在白轩轩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
“你一点也不像你娘,但也不像任一远那个草包。”
“我不需要像任何人。”
“是啊,这样也好。”白轩轩看着任凝舞,像是在透过她看谁一样,“若是像晚岁,实在太过容易被伤害了。”
“你知道我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吗?”任凝舞突然问。
“那不是疤,是封印。”白轩轩回答,“不过那封印不是晚家人下的,而是晚岁亲自下的。”
“!”任凝舞震惊的看着白轩轩,她知道这是封印,却唯独想不到会是她亲娘做的。就连深狼门门主也一直以为任凝舞的封印是晚家为了抹杀她而下的。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血刃为什么会被‘抢走’,而却突然出现在你手中。是你气海里的东西搞的鬼吧。”
这下任凝舞是真的惊讶了,她没想到白轩轩知道这么多东西。
“你知道我气海里有东西?”
“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那是晚家的祖传物之一。是晚岁祖父那一辈传下来的。通常留给自己的直系子辈。晚岁显然不想那东西被抢走,所以进行了封印。而你脸上的‘疤痕’,晚家也只是以为是被那晚偷袭晚岁的人划伤的。”
“唔。”
正在这时,余月月悠悠转醒,两人见状,也只好闭口不再谈话。
“呀!”随着余月月转醒,一声锐利的尖叫也响彻在这洞穴中。余月月看清满地的蛇尸,连忙紧紧扒着白轩轩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