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人而已,却敢死死攀咬着林殊。他知道林殊吗?或者说,他在被夏江抓起来之前,明白“林殊”这两个字的含义吗?
“蒙挚呢?”梁帝对着高湛问。
高湛恭顺地回答:“蒙大统领正在外面候命。”
梁帝略微一沉吟,道:“让他进来。”然后在高湛的耳边轻声又讲了两句什么,高湛会意,慢慢地走出去。
夏江还以为梁帝会顺势把柏玥和梅长苏教导自己的手里,却不知道梁帝把蒙挚叫进来做什么。他又不会审案。于是开口道:“陛下,之前臣押送柏三过来的路上被人忽然袭击,领头的人的身法极其像梅长苏身边的侍卫飞流,想来是他们怕事情暴露,故来先下手为强,杀柏三而后快!”
他这不仅仅是往梅长苏身上泼脏水,更是让梁帝想起来这件事情是自己一直负责的,万万没有再放到别人手中的道理,他满心得意地想得到梁帝的旨意,梁帝却只是朝他哼了一声,叫他一瞬间懵了。
柏玥捂着肚子,朝萧景琰看了一眼,萧景琰给了柏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明明看见柏瑛交给父皇的不只那本古籍,计划应该是没有错。梅长苏咳嗽了两声,霓凰郡主关切地问了一下。这边两对的氛围除却紧张之外,竟然还有丝丝温馨。
和蒙挚进来的还有一位太医,蒙挚朝梁帝叩拜完就站到夏江身边去了。御前不能带刀,可蒙挚向来都是一个例外,夏江便也没在意。
“你给他看看。”梁帝沉稳地吩咐,眼底一片阴霾。
就在夏江还在苦苦思索如何让梁帝打消把差事给蒙挚的时候,就见太医捉住了柏瑛的手腕,然后朝梁帝恭敬地道:“的确是乌金丸的毒。”
乌金丸!乌金丸!这不是悬镜司秘制的法宝吗?这不是夏江手中的王牌吗?为什么要用在一个证人的身上?
梁帝现在已然相信纸片上所言,暴跳如雷:“夏江!你作何解释!”
夏江不明白为什么梁帝忽然叫了太医,又把矛头一下子就对准自己,可他知道梅长苏和柏玥两个人都十分狡猾,绝对有可能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翻盘,于是跪地道:“臣不知陛下所指,请陛下明言。”
“一个证人身上中了乌金丸,不该是你解释,还要朕解释?”梁帝阴狠地问,没想到自己磨快了的一把利剑,竟然想要对准自己下手,对准他的皇子下手!
“臣不知。”夏江很快调整了思路,“前几日悬镜司丢了一颗乌金丸,可能是别人栽赃陷害。”
“悬镜司丢了东西?”萧景琰忍不住出言讽刺,“那天下还有安全的地方吗?夏江大人说话也请过过脑子。”
夏江感受到蒙挚站在自己身边的压力,他朝柏瑛看了一眼,柏瑛似乎看到了他恶毒的眼神,朝梁帝那边哭着扑在地上,道:“陛下!草民之前都是胡言乱语!什么火寒之毒,什么柏玥去梅岭救林殊,都是夏江要草民这样说的。自草民的父亲流放之后,草民明哲保身还不容易,又怎么会去查这样子虚乌有的事呢?望陛下明鉴!”说着,连连在金殿上磕头,那声音撞得山崩海劈的。
“他们给草民下毒,是他们给草民下毒!”柏瑛连声叫道,“陛下可要救救草民,救救草民啊。”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这就是他们布好的一个局!柏瑛本来就是他们的人,就是要让她在金殿上倒打一耙!夏江的眼中聚满了风雨,正想出手把这个柏瑛杀掉。蒙挚很快反应过来,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没想到在金殿上,夏江还敢有所异动!梁帝简直是气坏了,他让蒙挚进来,就是怕这里没有一个能压制住夏江的人,没想到,他还敢如此行事,在金殿上行凶。
本来对于夏江的怀疑一下子从三分变成了十分,梁帝站起来,喝问:“你有什么一并都说出来,首告有功,朕可以宽恕你!”
柏瑛便连连扣头,话也说得结结巴巴:“那个……悬镜司是不是……是不是有个叫夏冬的?夏江……夏江……夏江命令她今天去劫柏三的押送的车子!”
什么!连这件事都是假的!全都是夏江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传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