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晟:“死角?”
老程将资料拍在桌案上:“一楼有条路通往后门,没监视器。估计趁着警卫轮流值班的间隙,跑了出去。”
穆以深吸了最后口烟,舌尖里环绕着辛辣的白烟,最后顺着嘴细细吐出,烟圈绕在空中,久久散开:“而且这酒店有他们的内应。”
说完,紧接着掐灭烟头,眼睫垂着掩藏漆黑的眸子,声线似碎玻璃的沙哑:“你们去查查后门停车场那边,总会有辆车里装着监控摄像。”
徐晟像是忽然明白似的,来了兴头:“好,我这就去查。”
撇下焦头烂额的众人,穆以深打算去外面透口冷气,觉得空气寒涩,因为指尖泛着凉意,他选坐在长椅上,眼睛盯着远处,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也不想理会。
许致坐下来,递给他一杯暖茶:“跑到外面来走神,也是你的一贯风格。”
老穆接过,嘴角微微翘着:“怎么,扎你眼了?”
许致也笑:“从小你就很扎我眼睛。”
许致手指捻敲着纸杯子,心里捉摸不定,就这么犹豫了半天:“其实,乔乔给我打过电话。”
穆以深没怎么惊讶,只是拿着纸杯的手顿了下,声音显得生硬:“倔强也是她的一大优点。她什么时候给你打的?”
“一小时前,估计快到了。”许致放松性地搭手按在扶手上,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案子也差不多该到此为止了。”
“什么意思?”
“朴老按照约定给了赎金,但匪徒没拿走那六百万不说,之后还没有半点消息,你猜猜,那孙子朴宪是不是早没命了?”最后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两人足以听见。
穆以深沉了下去,眼睛下瞥,觉得空气倾然阴湿浑浊。他说:“可不是个好兆头。”
许致靠着椅背懒懒躺着,半只身体都快坐了下去:“在我酒店里出事儿,还真不是个好兆头,那些老东西都赶紧盼着我破产倒闭呢。老穆,你说说看,我会不会真被nf弄的破产?”
只见老穆徐徐闭上眼睛,接着缓缓睁开,继续说道:“这是团伙作案,酒店里有他们的内应,了解你们的轮岗时间,对朴正国那方的休息时间,也相当熟悉,三人或者四人。”
许致:“照你这么个玩法,估计后天就能把案子破了,那我这酒店不就保住了!”
老穆瞥他一眼:“店是保住了,名声就不一定了。”
“”虽然很火大。
老穆漫不经心地瞥着别处,却从上衣兜里掏出手机,低眼盯着乔乔的手机号码。
许致眼尖:“哟,你这担心劲儿,乔乔她又死不了。”
穆以深眉头突兀地揪紧,眼睛阴沉,似是层层阴霾的白雾将所有情绪包裹其中,说话时,觉得舌尖也是艰涩的:“三年前,我去见她的时候她待在重症病房里,差点抛下我。”
许致身子僵直,觉得有点无法开口:“你们不是现在我听人说,那时候乔乔确实在岩市任职出了事,可你不是在枢川办案么?”
“我去过几次,和她一样,想见她,却总是见不到人。”
他笑笑,点燃根卷曲的烟头,勉勉强强地含在了嘴里,吸了口,缓缓吐出模糊辛辣的烟圈,黑白片段在他脑里回放。
三年前的冬季,空中总是乌霾一片死寂,飘着雪也能感受到小镇上的死气沉沉,泛着刺骨的阴冷,开车将近四小时,抵达岩市警局,那时候是凌晨一点。
等待他的却是重症病房,医生说子弹离她心脏只差了五公分。
那时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四肢都很麻木,也许是开车太久,或许又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都没来及多想,隔着玻璃无助地看着她,脚下是不尽的深渊黑洞像是在吞噬自身。
想过叫她起来看看自己,过了会儿理智胜利,她怎么可能会醒来,这种心理不住地绝望,死寂,灰暗,最后沦落为沉默。
她还有几个同事,在外里守着。
同事透露说乔乔家里还有个儿子,估计结了婚,没回家,父子俩肯定很担心。
穆以深眼睛透着倦意。
——原来已经结婚了。
最后,只盼着她醒过来。
后来,他停止了一切妄想。
老穆忽然发现他和卿卿一直在错过,直到了解她根本没结婚,团子还是自己儿子后,他才坐下来认真想了想,为何不用合法领证拷住他们。
知道乔轶卿要来酒店的消息,徐晟就将调查资料给她大致在电话上说了下。
nf集团是□□婴儿奶粉的公司,全国遍地分公司,建成历史至少有六十多年,除去一年前有人蓄意打击,栽赃陷害nf奶粉造假事件外,名誉响号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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