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说瞎话!我主公何曾动摇过,反而是你们诸多算计,合作得毫无诚意,才将我主公推到尴尬境地!”李霆对楚风月的话表现出了极大的抵触和反感。
“没有诚意?不是听你主公的了吗?那晚打调军岭,我军紧握杨鞍的密道,其实在中策时就可通过它来‘夹击’,却正是因为想要保全你主公的信誉,才听了你主公的建议,若能正面攻克调军岭便舍密道不用。这已经是尽可能地没损害他的利益了!”楚风月冷笑一声。
“是吗!还不是因为你们精打细算过,中策的时候红袄寨的防御还没降到最低、杨鞍身边兵力分流不够多、夹击之术不至于令调军岭的守军感到意外么……若不是下策的时候你们用密道的可行性最高,怕是早在上策就把我主公给卖了、管什么密道和他有关没关?”李霆也冷笑,看这么透显然是因为李全看得透,“就跟你们抓到江星衍却不杀、存心把我主公架到火上烤一样。我可警告在先:出尔反尔,小心遭到养虎为患的报应!也别忘了,不是我主公帮忙,你们能紧握杨鞍的密道?”
“不识好人心。随你怎么想。”楚风月一向懒得解释。
“若说调军岭时你们还算有诚意,至少考虑过我主公,那么,到刀刃山后你们根本就完全失信,用心险恶!我主公分明千叮万嘱,能不杀杨鞍便不杀!”李霆道,“我主公一直强调,杨鞍危险、我主公救,才是最合适的情境。可你们倒好,存心置他于死地,还一而再再而三。”
“刀刃山上,我军若有半点犹豫,必将全体覆灭,哪像你说的那样游刃有余?不是不诚心,而是迫不得已,非得向杨鞍下死手不可。我们那样做虽然出于本能,却也是考虑过你主公的。殊死一搏,进,可杀死杨鞍、与你主公瓜分红袄寨;退,不是照样让你主公居了力挽狂澜的功?”楚风月语气稍有缓和。
“那又如何,比得过柳闻因居功至伟?我主公早就说过,有徐辕在,不该激进,你们偏偏不听。”李霆便得寸进尺。
“若非凌未波变节,徐辕在也无力回天。”楚风月反驳,她说得倒也没错。
“那晚,若是杨鞍死了便真的完了……那是我主公信誉最低时,即便红袄寨在战败后一盘散沙,残余人马也绝对落不到我们的手上。”李霆或多或少透露出了李全的想法:杨鞍只是傀儡、早晚要除、余党归我;但,万万不在这一战。
“听来深谋远虑,我看倒不见得。不想杀死杨鞍,是你主公对杨鞍还有顾念吧。知遇之恩?手足之情?耳濡目染的优柔寡断。”楚风月不客气地嘲讽。
“楚将军莫不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若是杨鞍亲口说徐辕不可信了之后再死,不是更利于我们合作双赢?”李霆怒道,“你们就该听我主公的,时机不对、没有能力、不应乱来。现在好了,不诚心的后果你们也见到了,适得其反,既杀不死杨鞍还很容易暴露我主。奉劝你们,哪怕同舟共济一次,以我主公马首是瞻一次,也对得起我主公对你们的包容。”
“有意思。包容。”楚风月笑,笑李全这股想做她主公的勇气,“那你主公倒是让我看看,杨鞍亲口说徐辕不及你主公可信啊。”
这几句话的功夫说完就散,本就忙于执行临时任务的落远空,靠见缝插针只能勉强判断属实,也是过了半个时辰方能和为救柳闻因而满头大汗的徐辕接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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