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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闻因,千万别妇人之仁。今日杨鞍失踪,找得到还好,找不到,若你证实我和徐辕余情未了,会对我和他在金在宋都不利。所以,莫要将这‘暗通款曲’彰显给世人。”楚风月极有先见之明。事实证明,后来只是个花之魅扔钗子的莫须有,都足够她和徐辕在两军威信降低了。
“就不能抛弃金宋之分、现在就在一起吗?!”柳闻因期待满满地问,能不能不打了?原地结亲、直接隐居去、何必看他人脸色?
“不能。”楚风月摇头说,她和他还有很多关要过,毕竟,抛弃金宋之分就是要抛弃金宋的责任,但她不是那么容易放下花帽军,他也更加离不开他的主公要孝敬和抚养……何况,金宋间的国仇家恨,更难抛弃。
“那灵丹真能回生?妈的,多可惜啊!”回去的路上,郭仲元一直骂骂咧咧,表示徐辕实在太可恨了。
“就当是喂了狗吧。”楚风月倒是一身轻松,笑起来。
“糟了,将军……”郭仲元突然发现,他们来时还算两军交界的地方现在已成南宋领地——恐怕就是因为楚风月的擅离职守,他们这一支,输了……
“输了打回来就是。”楚风月笑。
“楚将军!我送您过去……”柳闻因不放心,追上来。
“小妹子,你办事很稳妥。”楚风月回过身来,认真地以主自居,“我的天骄就拜托你照顾了。注意尺度就好。”
这段记忆,一直封存在柳闻因的心中。
虽不曾击掌为誓、要达到尾生抱柱那么高的境界,却到底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
不同于李君前完全为了大局,柳闻因更是尊重楚风月个人——事实上楚风月给的道理只能支持“不能公开说”,可她却还强制着知情者“连私下都不能说”,这不太可能因为她多谨慎多缜密。柳闻因猜想,楚风月或许是想找个时间地点,由她自己亲口告诉徐辕哥哥?以她的个性,甚至是想看到徐辕哥哥得知救命恩情后认怂认错的样子?
早已将徐辕看作兄长的柳闻因,这段时间也渐渐接受了楚风月当嫂子。当然了比较尴尬的是,她自己在世人眼里才是堂堂正正的徐夫人,而且还非得和楚风月在台面上争风吃醋不可……
“唉,可笑极了……”许是因为今天七夕的关系,柳闻因忽然就回忆起了徐楚六月十九至今的这一幕幕——其实徐辕哥哥他不是没有狐疑过,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那晚之后性情大变,尤其楚风月怎么变得爱解释了?但一来他日理万机,二来他不自信楚风月爱他爱得胜过一切居然想都不想就给药……正是这两点反作用于楚风月,令她和徐辕这些天来的敌意得以微妙地平衡,再加上西线这些日子总是传来一些对曹王府极度不利的消息,最新的一条有待考证却太过重磅,楚风月和徐辕之间的感情似乎又要开始经受新一轮的严峻考验了……想到这里,闻因不禁双手合十:“老天爷,保佑他们吧!”
之所以有了空暇来回忆和祈祷,是因为,最早陷入迷宫阵的闻因、星衍、飘云三人,折腾了快半个时辰时与慕容茯苓的兵马相遇,互通信息之后侥幸走出了那鬼打墙的境地。然而这并不值得高兴,毕竟他们只过了第一关,会合之后所有人仍陷在阵法里出不去;而就在不久前阵法似乎已开始崩坏,此地不宜久留。
“纥石烈执中他,不太像舆论中的要去河南迎战盟王,他根本就自己也在泰安。”慕容茯苓告诉他们,她是追着纥石烈执中不慎被陷进来的。说话间,她出于偏见有意无意地支开江星衍。飘云和闻因也不知道要不要星衍避嫌,星衍便愈发自觉尴尬、恼羞成怒索性躲远了些。这当儿,过去是史泼立部将、如今做了茯苓新欢的那个少年上得前来安慰,江星衍却因为老王的关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理都没有理他。
“纥石烈执中也在?这就怪了。金军若是诚心迎接战狼、为曹王府复仇雪耻,应以主公为第一劲敌才对……”飘云奇道,“怎好像将战狼送给主公杀戮,而先要竭尽全力地将我等剿除?”
“而且他不仅在,还悄悄在,要么是金军对我们藏兵,要么金军是不诚心的,他们也是分家的?”闻因跳出固有框架,作出了这个大胆的推测,“他们遮遮掩掩,是对自己人藏兵?”
“纥石烈执中和曹王先前确实不是一路人,几个月前他似乎被卷进哪个王爷的治理黄河贪污案里的?”慕容茯苓沿着闻因的方向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