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引起星衍的意志:星衍,哪怕只有此战并肩,也请你应我!
“我……”江星衍自知是蒲鲜万奴的麾下,也不知纥石烈执中到底属于哪一派,这边纥石烈执中咄咄逼人,那边飘云则眼神炽热令他左右为难,索性闭眼,听从本心,“我小的时候拜入黑(谐)道会,是五当家教我读书写字,传道受业解惑。”
“星衍……”陈旭虽然消瘦,神智倒还清醒,忍不住地热泪盈眶。
“呵呵,再考虑考虑。你是心好,他们可不想要你,尤其那恶婆娘……”纥石烈执中适才看见了慕容茯苓对江星衍的排斥。
飘云安静多时,内心欣慰之余,一直在忖度如何出刀才会一击即中而不伤了陈旭,还是说,可以和星衍临阵演戏让纥石烈执中失去防备后对陈旭巧取?奈何江星衍操之过急,不等飘云发话就往纥石烈执中猛发飞戟“别废话了!”然而砰砰数声后全部虚射,被纥石烈执中衣袍随意一掀就全都扫到洞壁又掉落在地,连墙上的一点碎石头都没带出来。
眼看江星衍坚决地表露态度,纥石烈执中一紧张自然对陈旭抓得更紧,守在洞口万夫莫开,以一敌二绰绰有余。见状,江星衍一脸沮丧,知道自己又打草惊蛇闯祸,百里飘云则在他身边一如既往低声安慰:“没关系。”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被星衍试探出,那洞窟的质地并非寻常砖石,坚硬无比。
遂冷静以目测的方法丈量:凭洞壁质地之坚硬,大刀是休想绕到墙边、从墙体里穿透而过的,所以迂回救人的方式太难;可要是采用正面进攻,近距出刀必会害陈军师陪葬,远距离发戟,敌人稍微一格挡,戟就等于被墙吸收了;何况,戟也只剩一只……
这是个什么局面!敌人在一堵很厚很结实的墙里躲着,进?手中有人质而无需进攻,退,只需寻找一个他俩失落失神的时机从这洞窟离开并放下洞门阻断……所以,纥石烈执中是要跑吗?!飘云越想就越清晰:敌人再怎么惊慌失措,也显然比我军懂路;既然不顾一切占领此地,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难怪他突然镇定了下来……
当务之急,打伤敌人,抢夺阵门,救下军师——不能再拖,迟则有变!百里飘云估算完毕,迅猛从星衍手中抢过最后一支飞戟:“借我一用。”话音未落,瞬然不遗余力朝纥石烈执中……身边的洞壁,飞掷而去!
“啊你打歪了……”“这小子,连飞戟都不会用……”江星衍和纥石烈执中都这么说。
是吗?飘云一出手,就胜券在握,一瞬后他将听闻纥石烈执中的惨叫和倒地。
星衍的力气没飘云大、数戟齐发更加分散,打人不成被闪躲后掠扫到墙上当然等同于被吸收;但飘云全心打这一只戟,直接往墙上砸,自然会反弹。只要选好角度、拿捏准力道,让敌人出现在飞戟撞墙后、盘旋散射的轨迹上即可!
在飘云眼中,那硬度超强的墙不是敌人的盾牌,只是个对他而言弹性极佳的攻具。他的目标,纥石烈执中的太阳穴。打在那里最猝不及防,对陈旭最没危害——电光火石,全部实现,完美!
“飘云……”江星衍还愣在那里。
“走。”飘云干脆利落地救下陈旭,并指引后续的盟军通过此洞。
毕竟此地人数太多,盟军来不及阻断一部分金军和他们一起逃生。不过,离开要紧,盟军也来不及损人不利己地甩开敌人了。
连闯两关,正要喘息,冲在最前面的飘云和星衍忽然都叹不好:“还有阻障……”第三关不期而至,脚底下的路毫无征兆大片塌方!
伴随眼前身后一连串的轰然震响,最终每个人脚下只留下一截孤高的木桩,其下还暴露出大片大片的毒蛇猛兽,磨牙吮血,杀人如麻;不及惊恐,更发现对面还有精心布置的强弩待射;而身后,纥石烈执中麾下的十余追兵也了过来。
“是那个,锁链/靴子阵……”这特殊的名字是林阡和吟儿乱起的,两年前的山东之战夫妇俩就是在这个阵法里遭遇花帽十一剑手,今日少男少女们遇见的应是同一个阵法,但是位置好像与昔年有所移换。
“怎么破来着……”太过仓促,柳闻因只记得林阡说过的三分之一,百里飘云和其他人再凑个三分之一,然而,当年由吟儿记录的破阵方式,谁来补充?
间不容发,脚下涌起的不知是热的岩浆还是冷的流毒——这小阵法已经开始流转,何况整个大阵法也早在崩裂!
“怎么办啊?必须赶紧过关去啊!!”江星衍焦虑之际习惯性地投给飘云一眼,一如往日地依赖他这个战友,突然语塞,眼眶一热……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也罢……
年轻盟军们最危难的一瞬,也正是楚风月和徐辕最艰苦的一刻。
章节名出自古风歌曲《问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