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霍仪来不及顾自己,看林阡好像被那片血红瞬间熔化,大惊之际眼泪哗哗落下来,陡然,却感觉周围颜色全部褪暗,万千巨型火龙竟齐齐回头,任由拉扯,高速旋绕,越烧越烈,亮彻云霄,顷刻之后猛地蛰伏、无一例外筋疲力竭,原还嚣张的气焰争如回光返照,随着群龙的形态消失一扫而空。
感官冲击和狂悲狂喜,害得霍仪张大嘴巴以后,连一句这是为何都问不出来了。
拼命回想刚刚那个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反复倒回去想想也想不通那感觉就像卡带一样。
寂静中,半空啪一声掉下一个暂时还不能碰的半焦物件。那好像是……盟王的……饮恨刀么……
林阡当然自己没进火场,他再莽撞也记得,他是肉做的;
危急时刻,他是稳站在粉碎边缘,以内气控住短刀将其隔空送进了林火上方,从而在彼处添了这一把不强不弱的力道,成功把天然风阻挡、给火场风助长、帮新火的延误挽回了一丝时机。形象点解释,也就是通过这一刀套住了林火的脖子、供新火先把隔离带给烧出来然后林火自己就灭了。乍一看,还以为他以一人之力就消了两场火……
是的,霍仪记起来了,刚刚就是盟王的饮恨刀生出第三把火来灭的火,豪气纵横,焚尽苍穹,无双锋芒俯仰天地,掷地回响,经久不衰!
霍仪脱口而出:“卷地风来忽吹散,蓝溪谷里水如天!”虽然灰烬漫天,林火总算衰败,山水原貌呈现,只凭一刀罢了!
林阡总觉得现在没什么新的参悟,可随便挥出来一刀也都是神迹,想了想,也别不知足:“好了,去找六当家,一起出来救火。”
“好!”霍仪喜出望外,盟王在,敌人也不敢随便出手。
七月廿一午后,蓝溪谷火势才全部扑灭,刘二祖一行也转危为安,霍仪张汝楫皆见到主将无碍,兴高采烈自然对林阡感激不尽。
刘二祖老泪纵横,如昨般朴实:“胜南,我这条命,全靠你一次次地救。”一个人秉性淳良和他内心有建设没什么冲突,不多时他便主动问林阡:“胜南,是不是外界传言,我和国安用变节降金?”
“是。陈旭分析说,应当有个内鬼,否则青潍不会败这么快。”林阡尽量往小了说。陈旭说的却是“至少”,在林阡时不时变笨的情况下,盟军是以军师看法为准的。
“你信不信,却都来了。”刘二祖叹息。
“我想的是,有内鬼也先视为兄弟,当作整体一起救回。宋金谁强,一目了然,悬崖勒马未尝不可,过往一切我不追究。”林阡实际是说给那些墙头草听的。
“总有人眼盲耳聋,你付出得再多他也誓不回头,该当如何?”刘二祖直指国安用是鬼,“叛便叛吧,竟装无辜,贼喊捉贼反咬一口,存心要将这大好河山送给敌人糟践。”
“我不知六当家和七当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粗略看来,你们确实是自相残杀被敌人钻了空子。”林阡早就明白,不管刘二祖和国安用到底是真是假,他们对于彼此都会是一口咬定的,至于咬定的属于对方的叛变理由,陈旭都已经分析得明明白白。
“若胜南先见的是他,他定会对你说是我为了功名出卖兄弟还装清白。哼,他对我就是这么骂的。”刘二祖点头,眼中却明显有一丝对林阡期待,欲言又止。刘二祖显然是想问,你虽来了,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