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哥哥,都不歇会儿的吗?”闻因发现,君影草或小胖子或七星阵或蘑菇,对林阡的后劲着实不小,他比沂蒙对质那天状态好不了多少,这才刚从原属于百里飘云的前线上退下来,就马不停蹄又要去找国七当家?
“再不回归就更疏远,等不起。”林阡行色匆匆,“何况闻因你有句话说得对,七当家的懦弱是结果而非原因,那就代表他还有救。此刻虽然还没去,我已知他有良心。”一边答话,一边找自己珍藏在帅帐里的酒,藏太深,记不住哪坛藏哪儿了。
“不喝药,光酗酒,病要怎么有的好?”妙真没好气地守在帐帘边上,嘴毒却凝眸。
“这可别告诉你师母!”林阡顿了一顿。
“意思是别的可以告诉了?”妙真向来伶牙俐齿。
林阡捂住胸口,蹙眉。
“奇怪,武功不是用来强身健体的么。”妙真享受于这样的相处,一发而不可收地得寸进尺。
“找着了!”林阡倒也不怪责她,更加没阻拦她的请缨同赴。
柳闻因暂时留在后方等飘云,所以只能目送林阡和妙真离去,林阡哥哥,这又是一次敌众我寡的单刀赴会……
唉,这天下有两种人活得没自我所以不计后果,一种是国安用那样的没有主心骨,一种,却是林阡哥哥这样的,活得忘我,便没了“我”。
林阡左右抱着两坛酒轻松步入国安用军营时,就像是一个跑他山寨里串门的老匪友,寨子里林立的刀枪剑戟就像摆设,尽管那在战场上其实也是出了名的行伍严整、守御一流。
一干人等,眼睁睁望着林阡探囊取物,偶尔有一两个敢拔刀,全被他内力电闪般压回鞘中,长久都还不可动弹;跟着他畅通无阻进入帅帐的杨妙真,有种只凭自己一个眼神、千军万马就成齑粉的快感。
那里混杂着不少夔王府高手,不过,应该没有一线,一线的正在养伤以及忙于抵御刘二祖霍仪张汝楫的反攻,所以对于林阡而言,收回国安用的最佳战机就在今晚。
国安用乍见他来,手上的书信都滑落,怔怔望着林阡半句话说不出口,既想解释自己是冤枉的又想板着脸视死如归。那种翻江倒海的心情杨妙真倒是能体会到——那不就是多年前为了徐辕的生死、在帅帐里林阡和杨鞍大打出手时的自己?
“七当家,我只问你一句话。”待林阡一开口,四周兵器齐刷刷掉了一地,胆怯的他们似乎只能借此声响来抗议,可惜这声响只能发一次,接下去就又是万籁俱寂。
“这个问题,我不要别的答案。同意,这两坛一人一半;不同意,我一人喝俩。总之,喝完再打。”林阡一笑。泰安、沂蒙、青潍三处,他去哪里不是独自一个就威震全场教万人降伏?妙真心惊胆战,当真只是靠他腰间长刀?恐怕,更凭这豪情万丈!
“你向来是这般洞察人心。给杜华送了些床弩,他就对你死心塌地。”国安用悲苦地嘲讽,“如今带酒来诱我,我若不同意归顺,倒显得我不义。”他明白得很,林阡了解他重视兄弟情、不会舍得这口代表兄弟情的酒。就算适才,他翻来覆去看的书信,也是杨鞍、林阡从前和他的交游。
“你怎就知道我师父要问你归顺与否?”妙真冷笑一声,收起怜惜的心情,这个问题师父还没问呢,你着什么急,谁求你回来。
“说来也是,光记得给杜华带床弩,前日蓝溪谷火势太大,我倒是忘了带个见面礼给刘六当家。”林阡答非所问。
国安用“哦?”了一声,因戳中心伤而选择冷硬相对,站起身来一脸视死如归:“盟王原是要来问罪的?要问什么,我来猜猜?金军里的夔王或卫王,是不是从两年前开始就收买我了?毕竟‘调军岭血洗’那阵子,我国安用根本不是豫王府第四的对手,若非幕后黑手相帮,怎么撑得下来?”
“是这样吗,是有人对你们保驾护航了?”杨妙真眼神陡变,语气竟全是人主的不可忤逆。
“我相信金军那时起就开始撬动你,也不止一次地向你和其他人示好,毕竟广泛撒网才能重点栽培,可你当时没有变节,因为海逐(谐)浪救得及时,带你们从一蹶不振里迅速走了出来。”林阡代国安用回答,所谓那时就变节是无稽之谈。
“那么盟王是想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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