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儿泪中带笑,叹这鹣鲽情深。
yin儿隐约也有些懂,当夜致诚不知田若冶居心叵测,以为将自己留在寒棺就算对林阡尽忠,而为了向父母谢罪、向家将致歉,他一定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致诚他,实在是一个至情至性、顶天立地的伟丈夫啊。
不过三日,联盟与官兵大战九场,六负三胜。
快一年了,林阡终于见到了第一个对手,田若凝。
或许更不该怠慢的还有一个辜听弦,这个后起之秀,继承了辜家优秀的将门血统,拥有着超群的作战水平和卓越的武功骑shè。尤其是面对仇人林阡之时,眼中的ji越战意,更仿佛火烧出来的一样。
但尽管主力尚在短刀谷内,林阡帐下竟还有如此雄厚的实力,不得不叫田若凝辜听弦等人胆战心惊,继而更加想把林阡结束在这里。须知,若林阡成功返回川北,必然会因这黔西之战而动怒,眼里不可能再容得下苏降雪,那后果……
不难设想,林阡的劲旅大半都在短刀谷里,专等着林阡一声令下,立即起衅把短刀谷铲平!只要他想要,盟军铁蹄之下,没有要不到的领域。到那时,苏降雪能跟谁抱成团?!
因熟知这一点,连日来田若凝的攻势愈发紧凑,意yu在短刀谷派援军之前清剿魔门。
而林阡,也极想快速地结束这场战役,不希望黔西再因为川北的关系继续存在在水深火热里。所以一旦有空,林阡便从阵前抽身回到寒潭,询问田家兵马有关田若凝的一切。之前很少有一个对手,值得他如此认真地,不肯放过一个细节。
每每此时,田守忠都会尽力地集结人手,帮他寻求他想得到的答案。也因为跟在林阡身边的时间长了,才渐渐发现到他是个怎样的人。
听盟主的果然没有错,林阡他,确实值得去认识,去探究。田守忠想。
“主公,看着魔门此情此景,着实应了那句‘一将功成万骨枯’,有时候为了开疆辟土,付出这些代价是在所难免的吧?”是日,田守忠随他在寒潭中奔走时,忽然试探着问他。
“田前辈,饮恨刀上确实沾满了血罪孽深重,但我的原则却与它并不相容。如果可以,真的不想把功绩建立在尸横遍野之上。所以一旦有可能,都想把死的人降低到最少。”林阡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无奈最近,是越来越难做到了。”
“唉,我明白。其实回想九月那川北之战,你兵不血刃入驻短刀谷,我便已经得到了答案。要求你不杀人那是虚妄,你有这个心,便已经足够。”田守忠面sè平和,“幸好你的原则,与你父亲不一样。”林阡一怔,田守忠续道:“我虽然也敬重楚江平素为人,但论及当年陇南之役,实在对他不能认同。”
林阡淡然一笑,摇头:“田前辈,我也听说过那句‘为救一人而舍一万人’,但我父亲说是这样说,你真的相信他会出卖他的战友部下?当年陇南之役,个中必定复杂,须知战场上无论功过,都不应归于主帅一人,因为,仗从来就不是一个人打的。”
“唉,说的也是,就像这次黔西之战……”田守忠信服地点头,交谈之时有兵士经过,分别称他二人为“主公”和“忠叔”。
“田前辈,田家的兵马,日后就靠你来领了。”林阡知他在田家地位威信仅次于田若冶,一干兵将,值得托付。
“若冶她……”田守忠想起她来,不禁长叹一声,“我知若冶她十恶不赦,已经不希冀主公你放过她。但也盼主公能够念在她从前军功显赫,留她一条生路。”
“我能答应你的,也就只有留她一条生路。”林阡面sè冰冷,田守忠跟着他这几日,很少见他如此冷淡。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寒棺边界,战事紧急林阡竟过而不入,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田守忠赶紧阻拦:“主公,不如,去看看盟主吧?”
林阡摇头,苦笑:“不必了……我怕我一进去,就不想出来。”
既是铁石心肠,又哪是铁石心肠。
战luàn不休。
yin儿虽在寒棺,却也觉察到最近这异常凶险的格局,因为五六天了林阡只来过寒棺两次。
“唉,实在是苦了yin儿啊。”杨夫人来看yin儿时,不禁为她而叹息,先前她二人未曾照面,杨夫人不知yin儿原是这么娇小的一个女孩,如今看她正值芳龄就要承受这般多的苦楚与伤病,只能发自肺腑地感叹。
“他不来倒也好,他来了又走了反倒教我更想他。”yin儿微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