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唐毕云睡过头一样地站在原地,来不及再抽第三把剑,已被独孤清绝一剑锁喉。肖逝看得没过瘾,直想把唐毕云狠狠骂一遍!
回想独孤刚刚的那一剑,令人回味无穷似乎恨意绵绵无断绝。纵然是肖逝也由衷赞叹:这少年真了不得,骨子里孤狂目中无人,剑法却强劲到足以目空一切!
独孤哈哈大笑:“唐毕云,他朝再想送剑给我,可要先找些像样的来!”
“你……你……”唐毕云气得无话可说,脸红脖子粗。
“对不住了,我到天山来的目的是天下第一,你们这群平庸,勿再耽误我时间!”独孤当即放话。
肖逝自然不能再令唐毕云受辱,他二人虽无深交,数十年来,好歹也算邻居,看唐毕云下不了台,肖逝当即从雪峰上直飞而下,落在独孤与唐毕云之间。
独孤这一惊非同小可:“阁下匿身多久了?怎生毫无声息!?”
肖逝答非所问,而是在回应他的上一句话:“等你弃去了你手中的剑,再来妄语这天下第一罢!”
独孤一怔心有触动:“阁下是……哪一位?!”
“肖前辈……”唐毕云转过脸来,又惊又喜。
独孤心中的想法证实八九:“肖逝前辈吗?在下独孤清绝,从京口北固山来,正是要挑战你的天下第一!”
独孤清绝这四个字,铭刻在肖逝心头,凭直觉,他知道独孤必定是这一辈的武林翘楚。
战书一下,天山派竟无人敢驳!肖逝却只是淡淡一笑:“你可知道,你残情剑法的弱点?”
独孤一愣没打出来,只听肖逝轻叹一声:“独孤残,历经三代,竟依然没有读懂残情剑法的真谛!”
独孤皱起眉头:“肖逝前辈,你肯答应比武?只要你能在十剑之内夺得我手中残情剑,在下定然服输,就此离开天山!但若是你夺不到它,天下第一,就拱手让我!”
十剑之内不仅要赢独孤还要夺去他手中残情剑,如此比武未免对肖逝太不公允,唐毕云等人纷纷摇头,不肯赞同——由于适才领教过独孤剑法,天山派众门人都觉此举艰难。
肖逝嘴角却划过一丝冷笑:“何须十剑?三剑如何!”
众人尽皆色变,独孤气愤不已:“肖逝,我敬你为长,你未免太看不起我!”
“你能挺得住三剑再说!”肖逝声若洪钟,气势凌人,哪像是个发花鬓白之人,分明也是个轻狂少年而已!
唐毕云手臂一挥,天山派门人均后退数步,独孤哼了一声:“前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若后悔你直接叫我晚辈!”肖逝大笑一声。
空旷的冰面,仅剩独孤和肖逝两个人。
独孤的狂气首先就棋逢对手,何况剑法被他小觑更加被激,第一剑是又悲又愤稍逊平日水准,那招式名为“残蝶断翼”,剑气双发左路四平八稳右路则摇摇欲坠,在寂静空气之中真有如断翅蝶舞,唐毕云在一旁看着触目惊心,急问左右:“为什么这个人竟会和剑融为一体了?!”可是转头却愣住了,肖逝似一动都没有动!唐毕云大惊,话到嘴边变成:“为什么明明没有动弹,他竟能化解这一剑?”只怕,只怕是用他无穷无尽的内力迫回去的吧?
可是唐毕云适才刚和独孤较量过,知道独孤的内功也根本深不见底啊!
独孤清绝一剑受挫,已经在挥动第二剑,这是一剑“残剑孤烟”,正如平沙莽莽中的一道青烟,笔直冲向天际,这道烟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断断续续,忽残忽连,看不穿最强的攻击力在剑锋何处,他自己在剑光保护之下也根本毫无破绽可寻,真教众看客是又好奇又赞叹,几乎忘记了自己也是身负武功……
肖逝就在斥回这一剑的同时忽地腾空跃起,在令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手了!
独孤看肖逝陡然攻袭也是一惊,赶紧侧身一闪飞快地挥出第三剑“残情弄玉”,这一剑既冷血无情又情深意重,剑气便忽隐忽现方向力度无一明确。肖逝一震,不假思索,在他未使出精髓之前强行扼住他手腕,用这只手把残情剑卸了下来,另一只手则比独孤的意识还要快不由分说封住了他全身穴道!
唐毕云大呼精彩,奔过来只盯着他二人。
肖逝轻声道:“独孤清绝,你的剑法,在易迈山之上,如果遇到林楚江和金世缘,即便不能胜过他们,也一定立于不败……”同时豪放地笑了一声:“只要没我在,你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独孤大怒瞪着他:“你又何必羞辱我!”
肖逝正色说:“你第一剑使出来,就比我几十年看过的各家剑法都高强。独孤清绝,你到了我这年纪,还愁不是天下第一吗?”
这时唐毕云才注意到残情剑:“肖前辈,那么……这残情剑……”
“你不配有它。”肖逝冷冷丢给他一句,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提残情剑,一手挟独孤清绝,忽地消失了个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