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教众兵将大气都不敢出。洪穆二人,也都因彼此受伤。洪瀚抒给穆子滕的震撼就别提了,穆子滕心想,原来云雾山的第六和第七都这样强。而洪瀚抒更加咋舌,换任何一个用枪的被自己那样居高打断,一定不是枪断了就是枪脱手,穆子滕却始终握得坚牢,无半点败象。
战局还不容喘息,处于火从钩下方的穆子滕,处变不惊,蓦地向后一仰,利用他速度之快枪杆朝上崩向洪瀚抒手腕。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银枪较之火从钩的固有优势,令洪瀚抒不得不为护腕而撤攻为守。就趁这电光火石,穆子滕即刻追击。不料,洪瀚抒刚一退避穆子滕正待驱前,竟突然间战马失灵,想还是适才这向后坐身而引起,非但战马不听使唤,穆子滕整个人也失去平衡摇摇欲坠,按洪瀚抒的武功,要利用意外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可是穆子滕从失衡到回归的整个过程,洪瀚抒都仅仅等着而不曾趁人之危。
穆子滕暗叹侥幸,隐隐震惊,洪山主,实君子也。
“功夫还不行啊!什么枪神,骑马都不会!?”洪山主却不经夸,不夸人。
“我……”穆子滕面颊滚烫。
再交锋个百十回合,每一来去,都与开场时一般险象环生,说来也巧,俗话说“枪扎一线”“钩走浪势”,一线一浪,浪螺旋线,线穿插浪,相映成辉。
洪瀚抒虽不是傲慢之人,却见穆子滕适才差点落马,自然不愿再把他想作九分天下之“纵横寰宇”,不知不觉,心中就存了一份轻。
便就是这份轻越扩越大,交击了百余招洪瀚抒就觉得穆子滕不过如此,看了人家百余招就觉得自己掌握了十足的破敌之术,殊不知枪法套路无穷无尽……实则,洪瀚抒就是被眼前的这条直线给蒙蔽了,误以为穆家枪就是简单的直入直出、四平八稳。却这时,面前那直线没有预兆地、忽而变作一圈圆弧——
洪瀚抒暗叫不好,怎轻敌到这般地步,忘记穆子滕扎线比普通枪快、用圈也一定毫不逊色!?圈线之变,浑然天成。这一招的实力,宛然比前一百招更加精湛。
是了是了,穆子滕就是利用了马失前蹄的意外麻痹自己,故而适才百余招一直在韬光养晦……穆子滕要打败自己,就必须兵不厌诈!洪瀚抒脑海中骤然闪过林阡:哼!穆子滕!又一个卑鄙小人!
发现不妙,为时已晚,这圆弧稍纵即逝,幻化成当中一点。“当中一点最难挡”。洪瀚抒本就中计,又因这圈圆弧被扰了眼神,待这一枪终于发力刺来,自然不够招架之速,眼看左胸全是破绽,穆子滕却稍一迟疑,枪尖离他只有一寸时直接撤了回去,显然,念在洪瀚抒刚刚不杀,穆子滕一报还一报。
一丝冷汗划过洪瀚抒额头:果然不愧九分天下。无论武功,或者人品。
“洪山主,今日对战暂且平手,只望洪山主记得了,你的轻慢,便是敌人的战力。”穆子滕微笑说,洪瀚抒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对穆子滕来讲,越野固然重要,江湖道义,应该更重。
“只可惜你是越野的人,否则林阡一定会喜欢。”洪瀚抒笑起来。
穆子滕一愣,不解何故。说这句话的原因,是洪瀚抒觉得穆子滕处事的原则接近林阡,但洪瀚抒才说罢这句,自己也觉得奇怪,干吗扯到林阡,如果要与林阡争天下,眼前人该先收到自己麾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