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喜问。
祝孟尝叹了一声,摇头:“说可惜也真可惜。主公就要拿住那两个王爷的时候,半道杀出又一个小王爷来、将完颜君附他们给救走了。”
“是那位金南第九完颜君隐……?”海忆起他来,川东之役之后,据说他与林思雪归隐陕西。
“是啊。更可惜的是,他在庆原路的势力与盟军相当。”祝孟尝惋惜的语气。
“这么说,庆原路目前是三分天下,再加上延安府百废待兴。盟军一时也无法往东、只能暂且于庆阳修兵。”林美材悟道。
“不错。好在京兆府路倒是一直发展得很顺利。”祝孟尝道,“主公说,如今庆阳和延安最要紧事都是重建家园,所以越风和穆子滕将越野山寨的人马大半都带去、分散安定了。几年之后再战不晚!”
“而各位战将,就被他派遣,往山东救局?”林美材推测。
“邪后说得分毫不差。”祝孟尝眼睛一亮,“据说山东各地都战事紧急,林兄弟分别派了好几拨高手。致诚清风第一拨,我老祝和范遇是第二拨,他和主母随后就到。”
“他们也来!”林美材一喜,早把山西吕梁的那位四然居士给忘了。
“你和范遇是第二拨?那么,范遇呢?”海环顾四周狼藉,“还有,第二拨的高手们呢?”
“呃……这个嘛……”祝孟尝面上一红。显然他们前天就走了。谁愿意在开封多滞留个几天?不少高手都跟范遇一样,就是山东本地人。
泰安杨鞍、石珪等人已经被黄掴围困了数月濒临粮尽,是生是死犹未可知;益都刘二祖、霍仪等人才刚脱险,还在与徒禅勇于仰天山一带僵持;潍州的郑衍德、国安用等弟兄,也遭金将纥石烈桓端连番镇压;沂蒙地区吴越亦一直与当地其余土匪分分合合,而和围攻他们的仆散留家、完颜讹论兵力悬殊、频繁拉锯。
此情此境,除刘二祖暂时脱险之外,另三者全都极凶,林阡自然将杨致诚向清风率先投入泰安附近、而祝孟尝范遇作第二拨暂且往潍州救局,他则与吟儿前往沂蒙寻救吴越。除了一众高手之外,赴山东的还有杨妙真、柳闻因、路成三个小鬼。杨妙真自不待言,而路成本就是想去磨练的,柳闻因,她是高手。
当然都不是闹着玩的。祝孟尝表面轻松,内心可不敢耽搁。要知道,林阡会派援兵去,完颜永琏自然也会。陇陕之局说不清到底谁胜谁负,两个王者的战略重心不约而同地转到山东来。继束乾坤、楚风月等元神被派到山东后,大金已知的高手就有仆散安贞、轩辕九烨、解涛赶赴!
战地变了,作战的人却还是一样。
言尽于此,分道扬镳。当下,海和林美材决定也去沂蒙与林阡吟儿会合,而祝孟尝且先追上他去潍州的大部队。
此值五月上旬,成功援助刘二祖的徐辕、杨宋贤等人,也恰好从益都转战潍州,与范遇、祝孟尝他们会合。
有了祝孟尝在,接风会上想不热闹都不行,潍州当地红袄寨的几个当家都听得兴起,发现这个短刀谷的战将煞是有趣,而宋贤、钱爽却感到有些丢丑、抱头痛笑,徐辕、沈宣如亦都觉少儿不宜,路成却少不更事,不停追问:“然后呢?然后要怎么样?”
徐辕赶紧打断:“路成,你小孩子家,少瞎凑合!”范遇亦扯住祝孟尝:“好啦,别说了!”
祝孟尝刹不住话,大笑:“然后,当然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女人按到床上去啊!”杨妙真和柳闻因刚好进来,听得莫名,怔在原地愕然。
宋贤怕祝孟尝还有更粗鄙的话出口,急忙要阻,路成还不明白,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就脱掉裤子,发挥你大老爷们应有的能耐……唔……”祝孟尝还未说完,就被钱爽把他嘴捂住了。祝孟尝遭到徐辕、杨宋贤同时举掌恐吓赶忙求饶:“好了好了,下次不说了!”
正好说话间此地义军的两位领袖郑衍德和国安用到场,人已聚齐,可以开席。杨宋贤钱爽都和他们是老熟人了,但祝孟尝徐辕等人都是新客,纷纷见礼,尔后才入座,众人难免商议时局,说起这个一直在潍州打击红袄寨义军的元神,姓纥石烈名叫桓端,强悍喜战,势不可挡。而益都之战以后,束乾坤回去了沂蒙战地、而楚风月则也到了潍州,自是给纥石烈桓端如虎添翼。
“这纥石烈桓端、束乾坤以及楚风月,都属十二元神,且还是同一师承。”郑衍德说。
“看来也很强。”钱爽点头。
“有多强,要打了才知道。”徐辕笑。
“哎哟……”祝孟尝忽然捂住肚子,教人以为他吃坏了。
“怎么了?祝叔叔?”柳闻因正巧坐在他旁边,奇问。
“这世上最悲哀的感觉,就是明明没有尿,却有尿欲!”祝孟尝说时,正在吃饭喝酒的各位全喷了。
饭毕,徐辕、宋贤、郑衍德、祝孟尝便一同入了营帐研究战略,闻因间或给各位将军送茶递水,虽在战地,心也安闲。原先她是有杨妙真这个姐妹切磋枪法的,奈何作为东道主,杨妙真饭后即带路成去附近参观,他二人甚是投契,闻因通情达理,自然打搅不得。
“闻因,山东这么危险,柳大哥怎舍得让你来?”诸将散去后,徐辕原还站在帐边,看到闻因百无聊赖,于是走过来询问。
闻因指指手上的枪:“我的武功,不用担心!”
“要不要我来指教指教?”徐辕理解一笑。
“好自大,说指教!”闻因一枪先出,徐辕笑而出刀:“这次输了可不准耍赖,哭鼻子扯我衣服!”他对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五岁大的时候。那时他也才十七岁,作为细作潜入山东山西时,因负伤养病过一段时间,柳五津恰好也在当地,故把闻因留下给他解闷……想不到,已经十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