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也是为了我自己。”司马隆说,“打了这么多场,也真想看看,林阡他有没有想到打败我的战术。等了半个多月,真没教我失望——竟将持平的战术,与输给我的战术联合,如此反败为胜,真是出乎意料。”
他看出林阡今次打法与上次一样时,还以为林阡这次又是持平型打法,出乎意料的是最后一瞬,林阡竟变得那么快那么突然,那么有胆量。
“二哥已经接连用了两个‘出乎意料’。”高风雷难得一笑,“不过,这一战,他可不算反败为胜。”
司马隆摇了摇头:“我没能杀死他,就是我输——假以时日,凭他的聪明,定会从这次的苦头里察觉出王爷和岳天尊的用意。王爷的策略,便到此为止了。”
王爷和岳离要的是五局四胜,希冀司马隆趁林阡焚心之时将他杀死,可惜功亏一篑,林阡只伤未死,王爷策略败在了司马隆这最后一环,所以,“需告知岳天尊,凤箫吟等人不必再留。”
林阡在半昏半醒之间,尚未想到大局的那种层次,并不知岳离这几日对吟儿的攻势放水,自也想不到自己这一败岳离就不再放水、立杀吟儿。
却也心知,这一战他的身受重伤对于南部战场大不利也——影响军心。那是在天外村缺水断粮的第二日,意味着,岳离的刀已经架在了吟儿的脖子上。
“天骄……”林阡强迫自己清醒,浑噩中握紧了一双手,“让袁若,从冯张庄……救……吟儿……”
“都快死的人了,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那人没好气地在林阡床前,恶狠狠地瞪着旁边的天骄。
徐辕一边认真听林阡的策略,一边对樊井敷衍地笑,“是,主公,我立即知会袁若。”说罢掉转轮椅出去,遇到障碍,直接刀劈。
樊井气急:“我说什么来着,天骄不可动武!”徐辕赶紧加,逃离他的唠叨。
“你二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听话!”樊井无语。
“我……我真后悔,没有听樊大夫的教诲。”林阡模糊中看见了他,一边吐血一边说,说的可是真心话。
这一战他原以为不冒险,即便司马隆的内力在邵鸿渊之上,林阡还是有把握,因为林阡的内力也在邵鸿渊之上。可是,司马隆的内力却“远远”高出邵鸿渊。天外有天。
林阡失策之处,正是误判了司马隆先前就是全力以赴的。
平常的战斗中,司马隆确实不必施展全力。而先前在月观峰解救杨鞍之战,林阡已能用空白心境与他持平,虽然是唯一一次持平,但其实已经威胁到了他,为何他当时没有全力以赴?力量也没有丝毫起伏?
须知,换林阡,换其他任何人,在手下败将忽然有持衡之象时必然不会留情,若本来只用了六成力,哪怕不全力以赴,也肯定会变到七成啊。
为什么?因为司马隆不是别人——阡不该忽略,司马隆是个性子迟钝的人,是个打法保守的人!
他性子迟钝,因此一时没想到要改变力,他打法保守,因此怕林阡使诈当然没有全力以赴——若当时他就全力以赴,他必然在当时就击杀了伤势未愈的林阡,而不可能持平收场。
但就是这一点令林阡误以为,司马隆的战力就是那么高。那里就是封顶。
司马隆的迟钝和保守,却同时也是建立在自信的基础上的——
这些天来,他明显已经察觉出林阡的进步,知道林阡正在逐步探索他、破解他,洞悉了林阡的气势取代内力,他应是真的感兴趣,林阡能否破碎步剑——只是感兴趣,却不畏惧,因为潜意识里他自信,林阡一定破不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一次林阡真的破解了碎步剑境——一瞬之间,两种战术。
一瞬前后,分明是两个人在和司马隆打,司马隆的剑“斥毁等闲,吸灭高手”?却没斥得了林胜南,差点也没吸得进林阡。林胜南是等闲中的高手,林阡是高手中的异类。
林阡对他的估计,也是彼此彼此。
决战之时,他一没想到司马隆还有余力,二没想到司马隆直到最后一刻才挥。最后一刻,正巧是阡最没防备的时候,否则,倒也好再一瞬把心态变回去了,受的伤可能也轻些。
可惜,司马隆有全力以赴的后招,林阡,却只有一条铤而走险的命。
如果说上次南部战场的翁婿对弈,高风雷是王敏故意放水,司马隆却不是林阡放水的,他确实不需要岳离帮助了。此刻他和岳离二人,是完颜永琏在山东的左膀右臂!
军帐之中,林阡虽还昏沉,一笑却无皱眉——“可是,我林阡在山东,有三头六臂啊……”吟儿有无转机,就全靠袁若了。
“三头六臂个屁,我该怎么把你手臂接起来。”樊井嘟囔着。